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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

這時候卓燃正從房門外經過,見門前都是水漬,而房門正虛掩著,便好奇地把木門推開了一條縫,想看聶祈在里面搞什么玩意兒,可這一看竟是驚呆了。

只見聶祈竟然在給另一個人洗澡,而蹲在澡桶里面的人居然是……涼淵!聶祈正環著涼淵的肩膀,兩人耳鬢廝磨,談笑親密無間!

「我一定是眼花了。」卓燃趕緊揉了揉眼睛,再想往門里細看,不料聶祈竟一腳把門給踹上了。

卓燃在門外杵了片刻,心想涼淵不可能來這里,但如果是自己看錯了,那房間里的另一個人又是誰?於是他上前一步,猛地一腳踹開了門。

聶祈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懷中抱著一只酣睡的小黑貓。一旁的水桶里還冒著熱氣,但里面已經空空如也。卓燃進到房內四下打量了一圈,狐疑道:「剛才那人呢?」

「什么人?」聶祈故意裝傻道。

「我問你剛才在幫誰洗澡?」

「小野貓啊。」聶祈愛憐地撫摸著小貓的絨毛,「我說你怎么莫名其妙的,難道我給貓洗澡都不行么,又不是給你的涼淵洗澡,你未管得太寬了吧?」

卓燃嘴角有點抽搐,心想真是活見鬼了。他怪異地看了聶祈一眼,便一臉晦氣地出去了。

小黑貓這才幽幽睜開雙眼,只聽聶祈松了一口氣道:「以後你不要隨便化成人形,卓燃那家伙對敵人很敏銳,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喵」小黑貓乖巧地應了一聲,又在聶祈懷里蹭了起來。

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卓燃和聶祈都沒再提。接下來,聶祈在望月閣休養了兩天,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的。可到第三日卓燃就坐不住了,一早就吵醒聶祈准備去月都,偏偏天公不作美,下雨了。

香玲翻遍了整個望月閣,只找到了一把破紙傘,便勸卓燃再多留兩日。聶祈還想再懶兩天,也跟著附和道:「你瞧外面雨那么大,不如我們再住兩天唄。」

「下雨而已,又不是下刀子。」卓燃還是執意要走,撐著把破傘就拽著聶祈出門了。而香玲就倚在門口,不舍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銀樹被雨水沖刷後,變得更加聖潔透明。山路崎嶇泥濘,兩人一步一個泥腳印,沒走多久外袍就濕了。聶祈便提議道:「不如你把赤練傘拿出來頂一下?」

「濕了就濕了,待會兒找個地方烤干便是。」卓燃嘴上冷淡,但手里的傘卻往聶祈那邊傾了一些,而自己半邊肩膀都露在雨里。

聶祈扭過頭去不理卓燃,開始欣賞雨中的山景,而小貓則趴在他的脖子後,怯生生的躲在他的長發間。

卓燃不經意揚起了唇角,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宿敵這樣共撐一把傘,這個世界真是無時不在反轉。

午後天晴了,兩人到山城里買了馬,向山巔上的月都顛簸而去……

黃昏時分的月都,飄著細碎的雪花。聶祈凍得蜷縮在了披風里,懷里的小貓也凍得不停哆嗦,只有卓燃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無論何時何地都把腰桿挺得筆直。

「三年了,我終於回到了一切的出發點。」卓燃心中感慨萬千。

瓊樓玉宇在風雪中相擁,長街上並沒有什么行人,只有四處巡邏的兵衛。兩人來到了巍峨的白帝宮前,卓燃出示女帝當年賜予的通行令,讓守門的兵衛前去通報。

兩人在寒風中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