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屍體中,只有一個活人,那就是麒。而站在不遠處的我,僵硬著身體,不敢有所動彈。
這個性奴集中營到底還有多少人存在。上一次的事件中,把宿舍的瘋子全都殺掉了,而這一次呢。還有幾個性奴能存活著?
靜靜地呆在原地,我等著麒離開。
站起來的他,往外走了幾步竟又折回來。不知道他要干什麽?我把自己藏好。
"出來吧。"有點無奈的聲音響起,"早就知道你在那里了。"
是說我嗎?我暗驚,繼續呆著不動。
"真麻煩,你不出來就算了。本來不想說的,"有些絮絮叨叨的聲音響起,"算了,算是給育一個人情吧,你要小心虞。"
育?虞?聽到這里,我報有的僥幸想法破滅了。忐忑不安地從樹後站出來,我叫住正要離去的麒。
"什麽意思?"單手扶著樹干,我的聲音充滿疑問。
回頭看我的麒臉色有點尷尬,馬上就想起剛才的事,他要把我這最後一個見證者殺掉嗎?轉念一想,要殺我的話,也不會叫我小心藍虞了。
"你最近在做不少小動作吧。"說著這些的麒有些嘲笑的意思。
臉色一僵,"你知道了,虞也知道了。"苦心積慮的事,早就被人看穿了,而我還在那里小心翼翼。真是好笑。
"什麽時候知道?"聲音有些顫抖,我扶住樹干的手更用力了。
"不知道,這你要問虞。"
藍虞,是嗎?果然要把他除掉,這個家伙太危險了。
"不過我倒覺得你不用擔心他,他應該不准備動手吧。"麒有些安慰地說著。
動手,"他要殺我嗎?"顫抖的聲音換成冷硬,果然一山不容二虎,我有殺他之心,他又豈會沒有呢。
"他可能有過這個想法吧,不過,他應該不會殺你吧。"有些疲憊的麒,連站的姿勢都有點搖搖欲墜。
麒的這句話在我看來不過是在安慰我,所以我現在腦子里只想著,藍虞也要殺我,我該怎麽辦?不知道他有沒有看穿生。應該不知道吧,畢竟在這之前,生是個完全的陌生人。
"本來是覺得不用告訴你也無妨,但既然答應育幫忙照看你,那總得做出點樣子出來。"說這話時,麒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麟。
想起之前他們說的,我馬上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是為了報答育當日的救命之恩吧。
"那天晚上,育找上我,說他可能會死。"麒的聲音有些暗淡,帶上回憶的色,"他說他會死,叫我以後照顧你。"
那天晚上?是他一夜未歸的晚上!原來育那時去找麒了,那之後麒為什麽沒有幫助育。
看出我眼里的責怪,麒嗤笑一聲,"我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雖然他幫過我。"
"當然,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接過他的話,我看了看麟。
"不過,你也真幸福啊,竟然能得到育那家伙的喜歡,那家伙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了。"
說著這話的麒眼睛沒有從麟身上移去,想問他是不是很羨慕,但我沒有出口。
"嗯,育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人,我想我可以代替他向你說聲謝謝。朋友。"
"回見了。"麒掉頭就走,留下我一人呆在原地。
該走了,這樣血腥的氣味一直鑽進鼻子里,開始有點難受了。我邁步往墓地走去,卻又回頭了。我要去找藍虞,既然已經確切知道藍虞也有殺我的心了,我就不想逃避了。
去見他最後一面吧,我這樣對自己說,畢竟我們是一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