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唐幽被他全面壓制的時候，一股難言的感覺突然出現在他心頭，顧南神色微變，再顧不得眼前對手，連忙閃身道一旁。

幾乎是他離開的同時，一道黑影落了下來，卻是一把長刀，和一個絡腮胡的男子。

唐幽見到他出現，卻是大大松了口氣：「文長老。」

文長老輕輕點頭，將她護在身後，帶著笑容看向顧南：「你叫做顧南？紅魚星附近，我不記得出過你這么一號人。」

仙魔世界開啟已經有兩三年，對方知道對面的勢力是明樓，而且是明樓在紅魚星附近的分部，並不奇怪。

先天巔峰的高手，即便是在星宇界，也不能算默默無聞了。

不過能這樣說話的人……

「凡？」顧南臉上終於稍稍露出鄭重之色，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凡武者。

「不錯，你自我了斷出去吧。」文長老淡然說道，「當然，如果你想感受下凡級的力量，也未嘗不可，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

仙魔世界這樣大小的位面，可以讓轉生者將神魂一分為二，一半進入其中，另一半寄托在世界縫隙內。

這樣做的好處是，即便在位面中死亡，也可以保住一條性命，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不過一旦死亡，神魂被打下世界印記，也就無法二次進入了。

如顧南所在的分部，張東升和唐萱本來都在這個任務內，但張東升因為一次意外身亡，所以這里就只剩唐萱一人。

觀察者目鏡不斷在文長老身上掃描，卻無法得出多少信息。

對方仿佛一個完全封閉的個體，甚少有力量溢出，自然也就沒什么有效數據。

「凡個體，自成世界……」顧南想起資料中對凡武者的描述。

如果說後天是普通人，先天是異常強大的人類，那么凡者就開始脫人類的范疇了。

先天巔峰也頂多被稱一句「非人類」，凡修士就是真正的非人類。

移山填海、控火操雷……

別看顧南打先天六段跟打狗一樣，先天武者放在凡眼中，那是隨手就能壓下一片的。

顧南的目光在四周掃過，卻已經找不到顏小小的蹤跡，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這小丫頭很機靈，事不可為當然要趁早逃離，留下只是平白拖累他。

「就算你是凡，也未必能抓住擁有陰影之力的我……」顧南目光陰沉地看著文長老，心中暗自盤算。

而文長老似乎也完全不著急，仿佛篤定了顧南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唐幽此時倒是放松下來。先天不可能敵過凡，這是常理，除非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凡者壓制了自身某些力量。

就在她放松看向顧南的時候，顧南突然動了。

「好快！」

顧南表現出了讓唐幽瞠目結舌的度，她從未在先天中看過這等度，幾乎是一眨眼就來到了自己眼前。

「你……」唐幽無法相信，在堂堂凡者面前，對方的目標居然是自己！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顧南嘴角的冷笑，然而……

「哼！」

一聲冷哼從身邊傳來，顧南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