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眼下誰的心情最復雜，那一定是顧念大小姐了。

畢竟顧南是她親手從一個小位面里帶出來的，可他卻在極短的時間里，做火箭似的竄到了破界者的層次。

從來不會服輸的顧念，心中第一次有了難以磨滅的挫敗感。

哪怕當年被顧南輕易超過時，她也認定自己可以重新追上，畢竟她的法則之詭秘，將是她晉升破界最大的助力。

可是現在

那個遙遠的目標，居然被人輕易達到了。

「你也想要這方世界是嗎」薛煙平靜的聲音在顧南耳邊響起，「僅僅打碎雕像，可是遠遠不夠的。」

她對道統毫無需求，她僅僅想與自己的「妹妹」融合，所以依然能保持平靜。

「這里的規則就是融合，想要掌控它，首先要了解它。」另一個聲音響起，無比順暢地接過話頭，仿佛就是同一個人在說話。

顧南轉頭看去，卻是顏小小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此時的她滿臉冷漠，連目光中都散發著淡淡的黑芒，但隨即卻又都收斂起來，露出那令他熟悉的笑容。

「我想試試，老師。」變得讓顧南熟悉的顏小小，卻說出了一句很莫名的話。

不過顧南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輕輕點頭。

下一刻，仿佛有某種東西降臨到顏小小的身上，讓她的氣息瞬間暴漲，幾乎和薛煙完全一致。

同時顏小小只是輕輕一揮手，仿佛由九幽之中涌起的黑暗，直接出現在顧南的周身，瘋狂地向他身體里鑽去。

借由某種特殊的法則，顏小小竟是暫時晉升到破界層次

「光與暗，同化和滲透，融合法則的兩面么」顧南對世間法則何等熟悉，幾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細。

左左的仙魔世界，核心法則就是融合，而薛煙和顏小小則分別繼承了「融合」的兩面光的同化之力，暗的滲透之力。

難怪當年顏小小晉升超凡時，顧南覺得她的法則有些古怪，不像是尋常的風之法則，原來是「滲透」。

滲透，即無孔不入。

漫無邊際的黑暗，如同瘋狂爬行的蟲子一般，迅速朝著顧南的耳朵、鼻子、眼睛里鑽去，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填充滿。

可惜還沒等黑暗臨身，顧南的心臟中已經微微一亮，破法屬性瞬間啟動，無邊的黑暗瞬間被清除一空。

從外面看上去，就仿佛顧南周身有著一個罩子，把黑暗盡數隔絕。

「破法之力。」顏小小和薛煙同時開口，她們的聲音已經完全同步，連原本截然不同的聲線，都有漸漸一致的趨勢。

這個時候，天地的翻騰已經越來越激烈，隨著核心規則無人掌控，這方世界已經有了崩潰的趨勢。

但這對顧南來說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他已經可以接手這里了。

「不要浪費時間了。」顧南揮手驅散了身邊的黑暗，他的臉上開始露出獰笑。

「只要打死你們倆，這里就歸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