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繼承爵位的,正妻甚至會被賜封誥命。又豈能是身份如此卑微而低賤的……
雖然心底不愉,嚴舒面上卻還是笑嘻嘻著,「正妻之位已經許諾他人,六禮已是到了請期,就差來年親迎,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當個言而無信之人。你我有緣無分,相逢恨晚,但若就此別過又令人扼腕嘆息,小桃桃當我側室可好?我定會有一生保你榮華富貴,愛護你周全。」
蘇桃心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默默穿戴好衣裳不做聲。
「小桃桃,你可是還有什么擔憂?」
蘇桃將衣服穿好,發型卻已糟亂,不得已只好將發簪取下,發絲如瀑,洞口的風輕拂而來,小臉致瑰麗得不似人間煙火,絲毫未有方才的荒淫媚態。
「我只是在想凡公子說十日後來娶我,你亦要納我為妾。相比之下,若真要為妾,我卻更願意從了凡公子。」
……
將軍府有座摘星閣,是整個府邸最高的地方,一面迎水,後靠西園,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幾乎可以俯瞰大半的將軍府。
如今閣樓上已經設好宴,擺好酒水,亦有琴奴彈奏助興。三皇子,木瑜,凡墨等一眾公孫貴族都聚集在此。除了將軍府大公子木青已成家,在前殿招呼客人,並未在此。
眾人玩了幾圈行酒令,有些意興闌珊。
三皇子喝了一杯酒,放下才說道,「怎么回事,是百花園里的姑娘太過嬌妍多姿,你們一個個才如此心不在焉的么?」
有人笑著迎合道,「可不是,我剛才就看見好幾個顏色不錯的,其中穿鵝黃綾羅的姑娘最是風姿綽約。瞧著約莫是嚴家的七女嚴寧?」
「哦?嚴舒的妹妹?我剛看到一個穿桃紅色也不錯,好像亦是嚴舒的未婚妻凡珍姑娘?這院里最美的兩個女子都去了嚴家,這是什么道理。」
凡墨聽到桃字有些回過神,那人看見連忙又說道,「凡珍是凡公子的胞妹,早已名動京城,倒是在下多嘴了。」
凡墨面無表情地喝了杯酒,「無妨。」
木瑜卻在想,這兩個人哪里是最美的,最美的明明是那個膽小如鼠的蘇姑娘。
只是可惜了,他愛極那模樣卻不喜這懦弱的性子。
正想著木瑜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假山走了出來。
奇怪,她一個姑娘不去游園卻躲到假山里,身邊竟連一個丫鬟都沒有。
不想身後跟了一個男人出來,看身形與嚴舒差不了幾分。
那男子想去抓她,卻被躲開,盯了她背影好一會,才從另一個方向離去。
原來……她有意中人了。
木瑜連喝了兩杯酒,不知為何胸口有些發悶。
如此也好,他也能下定決心了了這段情。
眾人注意力大都在西園的姑娘里,那假山又遠又偏,倒也沒什么人看到。
三皇子突然開口說道,「對了,嚴舒說是去更衣怎么如此之久?莫不是去幽會佳人了吧?」
木瑜心底一動,沒作聲。
有人立即接上,「還真有可能,剛才就沒見到凡珍姑娘的身影,許是去見嚴舒了。」
三皇子一笑沒有接著往下說,只是捏著酒杯,跟著小曲輕哼,一副悠然自得。
凡墨坐了一會,也把酒杯放下,亦去更衣了。
不想才走到樓梯口,嚴舒便回來了,將他一把攔住,似笑非笑。
「你這是要去哪?」
凡墨看著他,「你方才去哪,我便要去哪。」
嚴舒還是不放人,「我剛才去更衣,你也要去更衣?恰好我剛回來,識得路帶你一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