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東西等待救援?」
「我們還能去哪,萬一木大哥來了找不到我們可怎么辦。」
「看見那邊煙炊了嗎,應該有小山村。」
蘇桃往那一看,果然青色山雲中幾道煙炊裊裊升空,早起的農家已經開始燒水做飯了。
「你扶我起來過去看看,這里太過打眼,先趕來的要是殺手,你我可沒處躲。」
蘇桃把視線挪回腳尖,良久說道,「你太重了我扶不動,我一個人先過去看看。」
祁元軒輕哼一聲,四周頓時靜的連叢林中鳥鳴都聽著一清二楚。
「你倒是可以拋下我一個人走。「祁元軒撩開滿是血色的袍子,大腿處被刀劃了一道,呈紫黑色。
那殺手竟是在刀上淬毒。
「這毒不是你下的,便是我毒發身亡也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蘇桃抬頭,神情極為復雜,最後憤恨說道。
「我為什么要幫你!你差點毀了我!」
一想到祁元軒竟要當著全船的人干她,她就後怕得渾身顫栗,屆時她該如何面對世人,面對爹娘,面對木大哥……即便是死了,流言蜚語也依然不會放過蘇家,她家族她爹娘也會一輩子為此蒙羞,被人嘲笑孤立。木大哥呢,會怎么想她?
祁元軒低沉笑了出來,「原來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兔子也會在背後伸出利爪,倒是讓人驚訝。」
「三殿下,那也是被你逼的。我做不了劊子手,但可以做到見死不救。如果你真活了下來,也不麻煩您來復仇,我自有三尺白綾了結。」
「等下。」
祁元軒面色沉靜,心緒卻難起伏,他沒想到看似柔軟的菟絲花也有如何決絕狠厲的一面。
「你可以不顧及我生死,但木瑜的生死你也不在乎了么。」
蘇桃倏地回頭,有些驚疑,「你在說什么?」
「我是可以無聲無息死在這里,罪責也是落不到你身上。」
「但是木瑜,首先他便是奉命來保護我,我死便是他的失職,姑且認為我父皇不會一怒之下讓他抵命。但你可知道派人來殺我的是誰?」
蘇桃沒有作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險刺殺我的,也就是我那快被廢黜太子的二哥了。」
蘇桃立即反駁,「這和木大哥有何關系,他又不和你們掙太子之位。」
「可是他助我奪太子之位!否則你以為我是靠什么讓父皇欲廢太子?還不是木將軍府的大力支持。我死了,我的黨羽親信孤立無援,自然會被清算。首當其沖的便是掌有軍權的木將軍府!」
「等二皇子登基,滿門抄斬是可以預見的下場,而你這未來的木夫人自然也是躲不過。」
「現在,可願意過來扶我了?」
祁元軒朝蘇桃伸出手,一陣風吹來,青絲纏過指間又滑落,濃發黑眸,臉色卻愈發慘白,像是致雕刻的木偶擺在那兒,身不由己。
蘇桃腳步沉重,似有千斤,最後還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拉起他的手到肩上,兩人互相攙扶支撐著朝山林深處走去。
只是那煙霧看著近,兩人在林子轉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村庄的身影。
祁元軒已經盡量用另一只腿支撐,但蘇桃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個踉蹌,兩人摔成一團。
蘇桃咬牙,想要再站起來,綿軟的小腿在地上撐了許久還是沒能站起來。
「哼~」
祁元軒悶哼了一聲,密集的汗珠一顆顆地從額頭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