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低端的有干羽閣在搶,高端的客人還一直在流失。」
提起店里生意,蘇桃也很是沮喪。
「干羽閣不足為慮,本身我們千羽閣便不走平民路線,若是降價與它爭倒是有失身份,高端客戶恐怕走的更快。」
「是呀,我們布匹之類主要是批發走量,單價向來不會太低。現在的困境主要是那些貴族小姐都不來了。」
蘇世寧揉捏著手中絨毛,觸感極為細軟柔滑。
「可是因為賞菊宴上的兩次二十朵百銀花?」
「啊!」
蘇桃沒想到蘇世寧會突然提起這事,目光有些閃躲。
「不知道……可能吧。」
蘇世寧將絨毛揉成了細條,一條一條攥得緊緊得,面上卻還掛著笑。
「上次還沒有機會問你。那兩位公子看似與你極為熟稔。可是之前有過不少因緣際會?」
「也…沒有很熟稔吧。」
蘇桃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是指在身體上的話。
「哦,這么說你們之前還是有過來往的。你和他們是……」
蘇桃連忙打斷他,「那個,你和那個許清清關系也不淺吧。」
蘇世寧一愣,低笑著,然後把那些毛條又一根根卷開。
「她只是我老師的女兒罷了。其他都是謠言。」
蘇世寧盯著她,眼里帶著某些情緒讓蘇桃有點緊張。
「你可還有其他想問我的么?」
蘇桃倏地站起來,「啊,我想起來了。我答應馬掌櫃過兩天給他看新樣式,這個時間比較急,我就先回去畫了。」
「再急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蘇世寧沒有動,只是伸一只手拉住了蘇桃,目光甚至沒有看過來。
「既然提起這個頭,不如多說一點。」
蘇桃感受到手上的力度,那是從暖袋里帶出來的溫熱,修長的五指將她團團圍住,抽也抽不得。
「那你想說什么?」
蘇世寧看向她,褪去了溫柔色,那眼眸如晴天碧波般晶瑩剔透。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沒有提什么事,但蘇桃下意識就明白了。
「真不記得了。」
蘇世寧沒有作聲,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似探究似思量著什么,然後一笑,星光熠熠。
他站了起來,手還是沒有松開。
「我本來是不信的,可現在信了。」
蘇桃不解,「為何?」
「我原以為是你嫌棄了我,才想出了這么拙劣的法子要逃婚。」
「我,我嫌棄你?!」
信息量太大,蘇桃嘴巴都不利索了,「不是,什么婚事?」
蘇世寧嘴巴微微撅起,有點委屈,「你不是嫌棄我是你舅舅,是你長輩么?」
「沒有呀。」蘇桃下意識回答。
「那你就是願意嫁我了?」
蘇桃頓時嚇得往後退兩步,連手都抽了出來,「我沒有想過要嫁你!」
「那是因為你什么都不記得了。」蘇世寧步步緊逼,似乎想揉她的頭發,又住了。
「我原以為你是不願便只好裝作若無其事,想著離你遠一些又想近一些。後來一想你連從商都不怕,又怎么會在乎我的輩分。」
「既然如此,你嫁給我可好?」
卸掉了偽裝,那眼眸里藏得是星辰大海,很美很深情。
蘇桃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又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些信比初冬的雪來得還要快,翩翩而至,她卻不能有一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