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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覺到她醒了,付希言抬眼看過來,黑亮的眸子凝視著她:「醒了?」

初凝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師父……」

付希言走過來,輕嘆了一聲:「罷了,躺下吧,為師看看你的傷勢。」

初凝嗯了一聲,眸子都紅了,像只受了傷的小兔子,乖乖的等著獵人屠宰。

付希言手指一揮,初凝上半身的衣裳都褪的干干凈凈,她輕呼一聲:「師父……」

隨後她便噤聲不語了,因為付希言垂眸看著她腰際的傷口,並無半分忸怩之意,可見,在她心中,春冉不過是一個不受她疼愛的女徒兒罷了。

付希言手指拂過,初凝腰際一碰便流血的傷口便結了痂,她一揮手,初凝身上便覆上了一件蟬翼般的薄衫,她站起來:「外傷不日即可痊愈,內傷還要修養一段時間,你且睡吧,我走了。」

初凝小聲喚她:「師父……」

付希言停步:「何事?」

初凝聲音愈加的低:「師父……」

付希言轉身,看著自己的小徒兒側躺在床榻之下,手指緊緊捏住被角,眸子里閃著淚光,鼻尖通紅,似含著無盡的希冀:「師父,能不能在這里陪陪我,就一晚,一晚……」

她見初凝臉頰仍十分蒼白,不見半分血色,瘦削的臉頰,下巴尖尖,嘴唇也因為失血而開裂,從肩頭垂下來的發絲漆黑柔順。

這孩子……似乎才十七歲吧?

付希言往回走,走到床邊坐下:「你睡吧,師父今晚不走。」

初凝臉上忽然綻開歡欣笑容,深藍色的眸子也閃著明亮的光,乖乖的閉上了眸子。

沒過多久,等她再一睜眼,看見付希言緊閉雙眸,靜坐冥想,便拉過她垂在床邊的一小截衣袖,緊緊的,攥在了手心里。

修為高如付希言,不用睜眼,都知道徒兒的小動作。

她看著初凝抱著她的一小半衣角,臉頰又在手心里蹭蹭,像只小兔子,乖順可愛,最後沉沉睡了過去。

她的心里,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滋味。自己……對這個徒弟,實在是關心的太少了。

夜半,初凝半睡半醒期間,開始做夢,她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世之中,看著自己父母的身影,想上前抱住他們,可明明近在眼前,身前就好像多了一層透明的屏障,阻擋著她無法上前。

她喉間逸出濃郁的哽咽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手指緊緊捏著付希言的衣角,一抽一抽的,原本在冥想的付希言睜開眼來,就見枕間都被初凝的淚打濕。

付希言撫了撫她的額頭,溫聲在她耳邊喚:「春冉……冉冉,冉冉……」

剛帶春冉回到清崖的時候,師徒之間比現在親近的多,那時候,小姑娘總喜歡纏著她,就和今晚一樣,甜甜的喚她師父,她也喜歡揉揉她的小腦袋,叫她春冉,叫她冉冉。

後來也不知為何,春冉不再纏著她,每次見到她,都恭敬的垂下頭,喚她師父。隨著她歲數漸大,也不再與她同住,而是住進了弟子的住舍之中,師徒兩人愈加疏遠。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是隔空看下這小徒弟,後來見她沉默少言,一心修煉劍術,便也不再看她,畢竟,在清崖門內,沒人敢欺負她的徒弟。

付希言輕嘆一聲,她好像有很久都沒見到春冉了,也好久沒有沒有這樣喚她冉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