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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帶著她的小丫頭,去哪兒都帶著她,抱著她睡覺,她要親親的時候便親親她,帶她去聚賢樓吃烤雞,和她一起擠在自己的床上,熄了蠟燭,肩靠著肩的說話。

薛碧菡一想到要割舍掉她心上的小丫頭,心里便一陣鈍痛,難道,這就是喜歡嗎?

喜歡到,明明她的理智告訴她,選擇割舍下她的晴柔,可她的心卻說著,她舍不得。

她的柔柔,她的小丫頭,是她生之歡愉所在,雖是她的軟肋,也是她堅不可摧的盔甲。

薛碧菡抱膝在牢獄里坐了一晚上,卻等來了她沒想到的人,她的父親,薛遠之。

他還是一身青衣僧袍,臉上神色淡淡,帶著一塵不染的超脫意味,等他走到薛碧菡所在的牢房外面,才沉聲說:「父親來接你回家。」

她微愕,她還記得那一日在城郊小廟前說的話。臨走的時候,薛遠之叫住她,問她可怨他。

薛碧菡回眸,坦然看著她,說她不怨。她只是替她的母親惋惜,為何嫁了這么一個懦夫,做錯了事,不敢認錯,不敢改正,連陪著她去死也不敢。

她話音清清淡淡,說完便走,也不管身後人作何感想。

薛遠之看著肖似亡妻的女兒,還記得她當日的冰冷話語和淡漠眼神,不再如平時一般恭敬而疏遠,反而如利刃,直接剖開他自以為是的厚厚外殼,讓他知曉,自己是有多自私,多軟弱,多逃避世事,不堪一擊。

後來女兒身邊的小丫鬟找他,跟他說話,說薛碧菡小的時候,是個故作嚴肅的奶娃娃,如果跌倒了,哪怕疼的要死,淚珠在眼眶里打幾個轉也不會落下,而後立刻爬起來,回房偷偷鑽到衣櫃里,抱膝靜靜坐著。說她小時候怕打雷,有很多次哭著要娘親,也想要父親,最後只能含淚睡去。

薛碧菡從獄中走出來,看著透亮的天空,有種恍若隔世之感,她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頰,那晚那個吻竟似真的。

薛遠之叫住她:「我跟你一起回去。」

兩人在馬車上相顧無言。薛碧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漫不經心的問:「您竟然會來救我,我有點意外。」

薛遠之神色寂寥:「等送你回府,我便去與母親大人辭別,少年時空學了一身醫術,沒能在你母親……趕回來,以後大道三千,我且選一條走著看看吧,這天下終究還是有窮苦之人,連傷葯都買不起。如你所說,消極避世,到不如死了干凈。」

薛碧菡默了默:「我記得,您曾經救過先帝?」

薛遠之頷首:「不錯,當年先帝攜諸世家去草原打獵,行至興處,拋下了跟隨護衛的侍衛,只余了我和其他幾人,不料路遇猛虎,先帝受其掌風,我那身淺薄的醫術倒還派上用場。此次彤瓔送信給我,我便讓她在府中找出來,當年先帝贈我之信物,便總算能換回來你一命。」

薛碧菡眸光淡淡:「皇帝不會殺我,她還需要我為她做事。您不來,我也不會死。」

「那你呢,這樣的事,你莫非還想來第二次?」

薛碧菡一愣,偏過頭去:「我應過祖父的,我要護薛家滿門安康。」

薛遠之搖搖頭:「父親生性曠達,不汲汲於名利,他生前所說,必然是希望薛家安好,而非你所想的,薛家再回當年的榮耀。」

「菡兒……生如朝露,苦憂總比喜樂多,父親他老人家,必然早就看透這一切,薛家如今安安穩穩,可你想的卻是,諸世家傾覆,而我們薛家尤在,那這樣,我們薛家和現在的祝家還有何區別?」

薛碧菡低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