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生活。譚艾語的手指微動了動,還是沒有揭開蓋子來看,還是要尊重她的隱私。
譚艾語的手指在冰涼的鐵盒外滑了幾圈,而後將那盒子裝進了自己的包里。這是她的心愛之物,如果能見到她,那就親手還給她。
這次請了五天假,boss炒了她的心都有,直到問清楚是因為家里的事情要離婚,才稍微體諒她些。
工作堆積如山,譚艾語聯系不上初凝,只能讓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從早到晚,不留一絲空余時間。她手下帶的人瑟瑟發抖,感覺主編這是拿命在工作。
這天已經到了晚上9點,譚艾語審核完一份終稿,在秘書滿含期待的目光中說了句通過,才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
白天她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魏瀾的母親問,什么時候方便去民政局辦手續。她推說了一句工作忙,而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她推開椅子站起來,站在窗邊吹著風,手機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通知,她不想看,靜靜的俯瞰著城市風光。
時鍾快指向十點,她才准備回家,發動車子之前看了眼手機,她呼吸一滯,手指用力到關節變白。
微信昵稱是媳婦的人,給她發了條微信:「我想你了。」
指尖快速的點了幾下,譚艾語先是發起了視頻聊天,又怕時間太晚不方便,直接掛斷了,而後才回文字消息:「你現在怎樣?」
對話頁面沒有再出現第二條信息。
譚艾語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開車往家而去,等走到半途,她才一轉方向盤,她要去魏家,她要見她。
初凝給譚艾語發了微信之後,半晌沒等到她回,就趴在床上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才看見無數條消息,最近的一條在一個小時前:「我在你家外面,你是不是睡著了?」
她呀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2點了,也不知道譚艾語還在不在。
她趿著鞋子,放輕了腳步,偷偷從家里出去,鐵門咯吱一聲,在深夜里顯得有些刺耳。
遠遠的,她就看見不遠處的香樟樹下停著一輛車,有道人影被路燈映照在地面上,拖的很細很長。
初凝站在原地,等著她抬起頭來。
盛夏的夜晚,知了鳴叫的有些鼓噪,夜色深沉,星光明亮。
方才在車上等的久了,譚艾語也知道自己深夜來此,能夠見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她還是不想走,在車上靜靜坐了很久,她打開車門下來,靠在車身下,低著頭,忽然從包里摸到那個銀色的小鐵盒。
心里明明說了千千萬萬遍,不要看,不能看,可還是忍不住。
魏瀾的內心世界對她而言並不完全開放。
她過於安靜、克制而內斂,時刻保持著後退的姿態。
終究還是沒能忍得住,譚艾語輕吐了一口氣,承認了自己的可恥,不知之後和她道歉,是否為時不晚。
她的手指沿著盒沿繞了一圈,最後停下來,揭開了那美的銀色小盒子。
盒子里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堆卡片,純白的,背面應該是寫了字的,能看出來淡淡的鉛筆印記。
譚艾語的心顫了顫,半是愧疚半是疑慮中,把那堆卡片拿了出來,將盒子放回包里,緩緩將那堆卡片翻轉過來。
白色卡片上有小小的手繪,映入眼簾的是非常熟悉的字體,清凈整潔。
清淡的文字里細細記錄著一天的生活:
「3月11日,她開學了,我想去車站送她,她說,你身體不好,不要去了。其實去了也不好,我不能留下她,只能在原地看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