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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 未知 5933 字 2021-02-24

然而,讓警方意想不到的結果出現了

二號狙擊手負責的目標竟然毫發無傷,歹徒失神了僅僅半秒鍾,旋即一臉彪悍地飛快向人群跑去,他知道,如果沒有人質脅迫,自己是死定了。

「混蛋」跑動中,歹徒正好瞧見了剛剛撲在地面的謝知婧,一股瘋狂的怒氣瞬間蔓延至全身,他舉起森冷的槍口,照著那個方向就要扣下扳機。

完了

謝知婧與警方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一個狙擊手的失誤而造成丨人員傷亡,警局要承擔的責任就太大了

外圍,幾乎所有警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著大廳。

謝知婧葉局長和幾個拿望遠鏡的警官看得最清楚,只見方才被擊斃歹徒手中的槍械飛速劃到一個中學生的腳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那個中學生竟然就這么撿起槍支,咬牙切齒地將槍口對向另一歹徒。

「碰」

任昊沒想到搶這么難扣,第二次發力才打響了子彈。

「碰」

他眯起眼,哆哆嗦嗦地又大吼著開了一槍

那個傷疤,那近十年的怨氣,那轟然的槍響,任昊感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碰」

這是第三槍

他根本不敢看歹徒此時的模樣,為了不重蹈覆轍,他能做的,只有開槍

「碰」

第四槍過後,任昊在所有人驚愕的視線下,呼呼喘著粗氣,全身,已被汗水浸透了。

在沒有經過任何專業訓練的任昊,其實只打中了歹徒腹部一槍,縱然這樣,歹徒也因劇烈疼痛,倒地不起。

門外,數十名警察一股腦地沖了進來,重重的腳步聲將任昊驚醒,已知曉過去的他折身後退,拖著槍支奔向身後不遠處的謝知婧。

槍口,恰恰瞄向了她

堪堪脫險的謝知婧還未來得及感謝任昊,就見他瞄准著自己,看樣子是要開槍。她眉頭猛然一板:「干什么」趕來的警察也懵了,都止住腳步不敢動彈,為首一人用盡量柔和地語氣道:「歹徒已被制服,你立了功,我們向上通報,給予你獎勵的,快,先放下槍再說,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形勢剛剛好轉,可誰知,又被這名中學生帶入了緊張的氣氛。

任昊被滿地的鮮血刺激得青筋直冒,他沒空跟警察廢話,就這么緩緩走向謝知婧,隨時有扣動扳機的趨勢。

這下,眾人可真慌了神。

謝知婧強自保持冷靜,擠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小兄弟,剛才謝謝你救了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考慮任昊或許是因為受到強烈刺激,從而精神出現紊亂,才有了現在的一幕,所以,她盡量拉開話題,希望他鎮靜下來。

任昊沒理她,繼續緩步前行。

謝知婧做著最後的努力,「你該上高中了吧,呵呵,我女兒今年也是,小兄弟,你考的哪個學校」葉局長在遠處邊提心吊膽,邊暗暗點頭,他此時才認出了美婦,那面對槍口仍能保持冷靜的模樣,讓他不禁有些佩服。

任昊瞬間沖了過去

「不好謝局長快躲開」

葉局長驚恐地大叫一聲,身後甚至有幾名警察舉起槍來,瞄准了任昊

謝知婧剛想認命地閉上眼,可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前後方竟有兩個身影夾住了自己,霍然抬頭,那名中學生的搶卻是指向了自己身後那人。

持刀歹徒

他還沒死

面色慘白的他用一把森寒的刀鋒架在了謝知婧的脖子上,任昊更是可怕,他的槍口竟活生生塞進了歹徒嘴巴里

任昊臉色同樣發白,他呼吸急促地雙手持槍,「請你放開她,好么」任昊的情緒很不穩定,他心臟在嗓子處咚咚跳個不停,緊張,恐懼,憤怒,種種情緒支配著身體

歹徒的瞳孔在擴散,漸漸黯淡起來。

任昊焦躁地咽了咽吐沫,喘息道:「我知道,你馬上就會死了,但在這之前,請你不要動,謝謝。」

猩紅的液體不住從胸膛涌出,慢慢地,歹徒握緊刀柄的右手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隨著匕首掉落,他的身體也躺了下去。

任昊拖著手槍,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他或許太緊張了,連動一動的力量都沒有了。

死一樣的靜

「好樣的」

幾秒鍾後,熱烈的掌聲響徹在大廳,眾人都發自內心的為這個中學生叫好

謝知婧釋然地長長吁出口氣,抹了抹額頭的虛汗,「小家伙,你真是要嚇死阿姨呀。」心有余悸地苦笑一聲,她還真以為任昊要拿槍崩自己呢。

第3章教育局副局長

蜂擁而至的記者堵住門口,照相機咔咔作響,拍攝著銀行大廳。

被警察取下槍械的任昊此時方回過神志,四顧看了看,下意識地一個扭步,躲到了謝知婧身後,「這位大姐,能不能把您的西裝借我用一下」

雖然煞是有些奇怪,但面對救命恩人的請求,謝知婧還是沒有拒絕,狐疑著脫下小西裝,慢慢遞給他:「要它干嘛」

任昊將黑色西服蒙住腦袋,這才隨著警方出了門,「萬一歹徒有同伙,看見記者的照片,還不找我報仇啊」任昊畢竟活了二十五年,想問題很周全,也很謹慎。

謝知婧略微詫異地瞧了他一眼,贊許地吃吃一笑:「你倒是心細。」也跟著一起出了去。

由於要做筆錄,任昊與美婦坐上了等在路邊兒的警車。

「謝局長,讓您受驚了,回去我們一定處分那個狙擊手,給您一個交待。」坐在副駕駛的是葉局長,他表情歉意地對謝知婧點點頭,「也感謝您這次的協助,我會在向上級的報告里寫明的。」

任昊心中一驚,謝局長她竟然是當官的

謝知婧絕美的臉頰上揚起一絲嫵媚迷人的笑意:「要感謝的話,還是感謝這位小兄弟吧,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見著明天的太陽。」不再看葉局長微微尷尬的神色,她轉頭盯起任昊的眼睛,笑得很媚:「謝謝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哪個學校的」

人,就是這樣。

知道自己不會死了,反倒沒有臨死前的勇氣了。任昊避開了美婦直勾勾的目光,笑得很勉強:「我叫任昊,十六歲,過幾天就要去師大附中讀書了。」

說出這話後,任昊不由得臉紅了一下。從某種角度講,二十五歲的他的確有些裝嫩的嫌疑。

謝知婧稍稍有點意外:「喲,跟我女兒一邊大」

任昊咳嗽一聲,點點頭,他有些不敢與美婦交談,主要還是前世與女性相處的經驗不足導致的。

謝知婧好似看出了任昊的心思,沒有再說話。倒是葉局長嘖嘖稱奇道:「小同學,我從望遠鏡里看見了,在槍滑到你面前的第一時間,你就撿了起來,開槍射向歹徒,這反應速度,這份膽量氣魄,同齡人中你絕對是佼佼者,呵呵,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葉局長說的可是真心話,試問在那種危機關頭,即便自己也很難坐到他的程度,更別說他還是一個十六歲的中學生。

任昊眉宇間隱約帶有一絲苦澀,「您過獎了,其實,我當時腿都嚇軟了,甚至連後來做過什么都記不太清楚了,呵呵,慚愧,慚愧。」對男人,任昊就應對得很從容了。

「寵辱不驚,好」葉局長贊許地點點腦袋,其實余光一直在關注謝局長的反應,「你當時怎么知道那個持刀歹徒還沒死,呵呵,我們都以為你要對謝局長不利呢。」

任昊隨口編了個瞎話,「我看見他手動了動,就胡亂推測的。」總不能說自己曾經經歷過這些吧

做完筆錄,已是下午四點了。

出了宣武分局,任昊就見門前聽著一輛黑色奧迪,美婦謝知婧搖下玻璃對他招招手,示意他上車。

說實話,如果可能,任昊再也不想見到謝知婧了。

丟人呀

躊躇了好半天,任昊方是邊擦汗邊上了奧迪,「謝局長好。」

謝知婧饒有興致地瞧著別過頭去的任昊,成熟的臉龐勾起笑容:「謝知婧,叫我婧姨就好了。」

「呃,婧姨。」任昊感覺從未如此緊張過。重生時,自己可是捏過她的胸脯呀,我的天,這不是要我命么

坐在後座的謝知婧似笑非笑地眨了下眼睛:「你很怕我」

「不是,不是,那個,之前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就那個什么了一下您。」任昊臉上有些發燙,「我給您道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想到任昊那個「我能不能摸您一下」的請求,謝知婧「噗哧」一聲嬌笑了出來,越想越有趣,她捂著肚子咯咯笑個不停,成熟豐滿的女體顫動連連,散發出一種別樣的誘惑。

謝知婧的司機嚴順古怪地從後視鏡看了兩人一下,沒明白兩人說的什么。方才,他一直跟銀行外干著急,沒瞧見里面的精彩。

任昊臉色更是掛不住了,輕咳了一聲:「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

謝知婧沒有任何尷尬的樣子,倒叫任昊松了一口氣,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繼而對司機道:「司機大哥,那個,能給我根兒煙么」嚴順看看他,取出一包玉溪,客氣地遞給任昊。

嘴上剛剛叼住煙嘴,打火機「啪」地一聲響了,只見謝知婧一手拿著火機,一手護火,就要給任昊點上。

「別別,自己來,自己來。」任昊受寵若驚地接過打火機,自己點了上,他哪敢讓美婦局長點煙啊

這抽煙的毛病,還是以前干出版編輯時落下的壞習慣,一時間,還真戒不了。

謝知婧取來紙筆,刷刷寫了幾下,逐笑著遞給任昊:「我再次向你道謝,這是婧姨的電話,有事情可以找我,嗯,只要是學校方面的麻煩,我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任昊雙手接過寫著一串全球通號碼的紙條,遲疑了一下,「您是教育局的」

謝知婧笑盈盈地看著他,「市教育局副局長。」她伸出右手到任昊身前。

基本禮節任昊還是懂的,趕緊掐滅煙頭,與她握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他一緊張,就愛重復著說一句話。

摸著那很有肉感的小手,任昊就想起她胸脯的質感了,心跳更是加快了一些。

如果她沒結婚,有這么個熟婦做老婆,也不錯啊

經過種種磨難,慢慢成熟,性格也趨於淡定,任昊不再是那么稚嫩天真了,他的要求其實並不算高,賺點小錢,娶個自己看著順眼的老婆,就足夠了。

消除了傷疤的困擾,回到了2001年,能做的事情似乎有不少啊

第4章父,母

拒絕了謝知婧請他吃飯的好意,任昊冒昧地請她送自己回家。

主要是,他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那熟悉的四合院,手擰的水龍頭,略微失修的北房。任昊的眼眶有些濕潤,他此時才真真正正的相信,自己重生了

「媽」

顫顫巍巍地推開虛掩的屋門,只瞧母親卓語琴正在外屋用搓板洗著衣服,臉上的汗水慢慢滴落在盆中,很是辛苦的模樣。任昊家並不富余,父母都是800月薪的國企工人,所以,平時洗衣服都不用洗衣機的。

用母親的話講,太費電

四十幾歲的卓語琴頭也沒抬,「銀行卡辦的怎么樣了,唉,咱家沒錢,你說你一個小孩子,辦那東西有什么用,快去洗洗手,一會兒你爸回來咱就吃飯。」卓語琴跟尋常人家的母親一樣,很愛嘮叨,「你該開學了,早些復習復習功課吧,高中可是最要勁兒的時期,你得抓緊,嗯,咱家就指著你出息呢。」

任昊別過頭抹了抹眼角的晶瑩,「媽,我會的,我會的。」

死,讓任昊明白了很多東西,許多幸福,其實就在你身邊,只不過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父母健康著身體,家庭和和美美,世間,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么

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卓語琴停下手頭的活兒,略感意外地抬眼瞧著他:「平時你都不耐煩地應著我,今天怎么了」母親眼角已布滿細微的皺紋,「要是真懂事兒的話,就幫媽洗洗衣服。」

「行」任昊撩起袖子就上去擠開了母親,一把搶過衣服和肥皂,「您歇著,看會兒電視去吧。」

卓語琴苦笑著拿肩膀頂了兒子一下,「靠邊兒待著,媽就是那么一說,你還當真啊,再說了,你也不會洗啊,到時媽還得洗二回。」其實只要兒子有這份心,對卓語琴來說就足夠了,她哪里舍得讓兒子干活啊

可誰知任昊卻不依不饒起來,非要洗這個衣服,卓語琴無奈抱起膀子,在一旁笑著看他出丑。十六年了,別說干家務,就是連被子都沒疊過的任昊怎么可能會洗衣服呢

打肥皂,搓衣服,投水洗干,擰好晾在院內的呢絨細線上。六件衣物一氣呵成,竟在短短十分鍾內就全部洗好了,而且在卓語琴的監督下,每件都還洗的很干凈。

「兒子,你這是跟哪兒學的啊」

卓語琴小小驚訝了一番。

任昊得意的嘿嘿一笑,打著馬虎眼,「天天看您洗,也就學會了,怎么樣,還入得了您的法眼吧」任昊吃過苦,這點活兒自然不在話下。

「瞧給你美的。」卓語琴被兒子給逗笑了,「有本事把晚飯也給我倆做出來,那才算你能耐呢。」做飯不比洗衣服,不是看個一次兩次就能學會的。

任昊拎起洗臉盆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掌,不甘示弱道:「得您就瞧好吧」二話不說,任昊便自信滿滿地奔去房子外的小廚房。

「嘿,你還真做啊,算了吧,快回屋做你的作業去,別再燙著你。」

「呵呵,沒事兒。」

卓語琴哪里知道,自任昊大學畢業以後,家里的飯菜可都是他一個人包的。

「語琴,我回來了。」

是父親任學昱的聲音,胡子拉碴的老爸提著個小包,面色疲憊地走進院內。父親是個實在人,不好那些勾心斗角巴結奉承,所以也只是給廠子里開車送貨,跟升遷注定無緣。

任學昱看卓語琴目露驚訝地站在屋外的小廚房前,不由好奇地走過去瞧瞧,「你干嘛呢,怎么還不做飯」

卓語琴朝廚房內努努嘴巴,「看看咱的好兒子。」

任學昱凝神往里一看,就見任昊一手持著三斤的大鐵鍋,一手用炒勺扒拉著蔬菜,動作熟練,花樣百出,連他倆都不會的掂勺竟然都掌握了

夫妻倆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好,燙著兒子。

將幾盤簡單的家常菜擺在里屋的小圓桌上,任昊滿意地拍拍手,「爸媽,嘗嘗咱的手藝。」

色,香,味,任昊似乎都做到了。

任學昱咀嚼著土豆片,慢慢點頭:「炒土豆前還知道拿油鞭一下,不錯,味道不比你媽做得差。」卓語琴大感欣慰,不過目光卻漸漸狐疑起來,「你跟媽說實話,這都是跟誰學的啊」他們倆總覺得,今天的兒子跟往常有點不大一樣。

「跟菜譜上學的,我理解能力強,練了幾回就掌握了。」任昊張羅著給父母夾起菜,「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這時,那台二十一寸的球屏老式牡丹牌電視機蹦出了一條新聞。

「今天,虎坊橋工商銀行遭遇搶劫,有兩名歹徒手持自制手槍,三十幾名人質的生命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警方隨後動用三名狙擊手,將歹徒射殺,可中途生變,其中一名歹徒未被擊中,舉槍就要向群眾射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名中學生挺身而出,撿起匪徒的手槍朝他扣下扳機,四槍後,歹徒倒地,接下來,這名中學生又用槍頂住一個中彈未死的歹徒,才得以救下他手中的人質,保護了眾多群眾的生命安全,由於他不願透露姓名」

卓語琴心里震了一下,心有余悸地瞧了瞧低頭不語的任昊:「好險啊,幸虧咱兒子沒去那銀行,唉,要說現在的中學生也太厲害了吧,年紀輕輕就敢開槍,還跟那些亡命徒對峙」任學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放下那雙已是褪色的竹制筷子,眼睛緊緊盯著電視機。

任昊苦笑著摸摸鼻子,他真談不上厲害,現在想想當時的畫面,腿肚子還打哆嗦呢

「小昊,以後你要是遇見這種事兒,可得能多遠躲多遠,別去逞那個能。」

「知道了。」

這件事,若換了別的同齡人,恐怕都得稍稍顯擺一下。然而任昊不同,他第一個考慮的,是如何不讓父母擔心,所以,他沒有說出來,只想靜靜等著葉局長保證的獎金打在賬戶上了。

這些錢,任昊拿的也理所當然。

第5章兩萬

注:由於「死」-「亡」-「筆」-「記」四個字屬於非法字節,為了文章工整,以後便用death-note取代了。

入夜。

絲絲涼氣自老式窗機里慢慢飄出,被窩下的任昊聽著父母低低的交談聲,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過些日子就拆遷了,你說咱家能分多少錢」

「算算米數,我看頂多也就三十萬不到吧。」

卓語琴閉著眼睛幽幽一嘆,眉宇間盡是愁緒,「家里也沒存款,你說就這么點兒錢,能買上樓房么」語氣一頓,卓語琴翻身捅了捅丈夫,「要不,我去找他小舅借點兒,等家里富裕了再還」

任學昱慢慢搖著頭:「兒子的電腦就是你弟弟給買的,唉,總麻煩人家不好。」

短暫的議論在卓語琴重重一哼下,方是劃上了句號。

一個小時後。

父母的鼾聲漸漸響起,任昊撩起毛巾被朝大床那邊望了望,這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