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謝知婧有些無法忍受地低喝了一聲:「這種話請不要再說了小昊還沒成年,又是我的晚輩,我怎么會和他發生那種關系」謝知婧不明白薛芳今天是怎么了,為何一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甚至,言語中還頗有一些諷刺的味道。
嫂子有些反常啊
任昊騰出一只手擦擦虛汗,繼而再次堵上耳朵,給謝知婧一個他聽不見的假象。謝知婧回頭瞧了瞧他,見任昊神色不自然地迷茫眨眨眼,逐嘴角一勾,揚起一個略帶寒氣的笑容,顯然,她知道任昊在作假。
任昊無辜且迷惑地看著她,張開大嘴,誇張地做著口型:「我,我真沒聽見。」眼神下意識地在婧姨遮擋住豐胸的手臂上瞄了瞄,不自覺的,喉結飛快涌動,臉上慢慢紅了起來,謝知婧緩慢收回笑容,無奈間,一聲深深的嘆息自喉嚨中飄出,回過身去,不再看他了。
「呵呵呵呵」薛芳突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知婧啊知婧,嫂子是開玩笑的,你不是當真了吧,唉呦,今天我可終於把你那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給破了,呵呵,你的城府太深啦,比起你哥,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嗯,適當隨隨性子也是必要的,別把自己包的那么嚴實,這樣不好。」
原來如此。
謝知婧呼地出了口氣,淡淡的笑容重新爬上嘴角:「習慣了而已,謝謝嫂子的教誨,我會記住的。」
然而,習慣這東西,往往是很難改變的。
薛芳看來心情不錯,哼了哼小曲,後以打趣的口氣道:「你嫂子我身無一官半職,卻把教育局副局長給教育了一下,呵呵,很有成就感啊,回頭我跟你哥說說,讓他也佩服佩服我,省的他一天到晚總叨嘮我的不是,聽著就煩。」
任昊聽到這里,也是松了口氣,不然讓薛芳再繼續這個話題,自己與婧姨以後可就沒法相處了。
「嗯,該洗澡了吧,這可都耗了半小時了。」薛芳捋了捋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長發,「跟你這兒半天,我汗都出了一身,正好一起洗洗,知婧,快拉開簾兒,給我騰個地方。」
角落中,再次傳來衣物的摩擦聲。
任昊嚇壞了,看見婧姨的捰體已是大罪,可說到底,至少自己救過婧姨的性命,也與她很熟。但薛芳就不同了,她丈夫可是婧姨的哥哥,是大官,若讓自己看了去,豈不是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任昊急急忙忙在謝知婧豐潤的香肩上捅了一把,白白膩膩的小肉很是有手感,「婧姨,現在怎么辦啊」他矮下身子在婧姨耳垂邊兒低低道,聞得婧姨身體那略帶成熟的體香,腦子里有些迷離,那不薄不厚的晶瑩耳垂,越發耀眼,甚至有舔上一口的沖動。
謝知婧輕笑地瞧瞧幾乎與自己貼在一起的任昊:「還能怎么辦,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一起洗了唄。」
任昊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甚至能塞下一個雞蛋,「您,您是開玩笑的吧,婧姨,我知道您肯定有招兒,嗯,您快想想辦法啊,要不,要不您讓薛姨穿上衣服,我出去坦白得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謝知婧啞然失笑:「若坦白交待,你覺得以現在的狀況,還能解釋的清楚么,嗯,不過這倒跟你的名聲沒有關系,丟人的,全是婧姨。」
「您別這么說啊,我不是怕事情越弄越亂,這才要解釋的么」
謝知婧說的倒是實情,幾分鍾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與任昊沒特殊關系,幾分鍾後卻見兩人半裸著身體貼在廁所死角。
解釋
似乎已經用不著了
「對了嫂子。」謝知婧神色輕松地把目光自任昊身上移走:「剛想起來,這兒沒洗頭水了,你能去護士台那里借一下么」
「洗頭水沒了」
「是啊,只有浴液,那東西也洗不了頭發。」
「嗨,那你不早說,我記得雯雯給你裝包的時候放上了,我去找找。」薛芳邊說著邊要轉身「那瓶飄柔本來就沒多少,昨天我剛用完,所以只能去護士台借一下了。」
「哦,這樣啊」薛芳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任昊心定,釋然地擦了把汗水後,就聽婧姨附耳囑咐道:「我嫂子出門五秒鍾後,你就跟出去,什么話也別說,什么人也別看,一口氣跑到樓下,知道了沒」
感受著耳邊的柔柔香氣,任昊紅臉點頭:「您放心,只要您嫂子背過身子,事情就好辦了。」
十秒鍾後,病房的大門被薛芳「吱呀」一聲推了開。
任昊開始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沖
蓄勢待發的任昊嗖地一下竄了出去,然而,就在他要奔出廁所的一霎那,本是被薛芳關嚴的房門竟然從外面又被人猛地推開了
「媽」
一聲文靜的呼喚,把任昊很謝知婧齊齊打入地獄
崔雯雯
是謝知婧的女兒崔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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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給婧姨洗澡
人,往往是在後悔與自責中度日的。
當看到婧姨「自蔚」,薛芳進屋時,任昊真是後悔來到醫院。
當薛芳准備與他們一起洗澡時,任昊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說明清楚,以致於弄到了不好解釋田地。
此時此刻,任昊與謝知婧也都後悔了,不好解釋不等於完全解釋不通,只要花些心思花些時間,想必定能真相大白。
然而,當崔雯雯真正推開病房大門的那一刻,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兩人腦海里齊齊閃出一個念頭:這回是真完蛋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能有一個人輕輕松松就可打破謝知婧完美防御的話,那人無疑,便是她的女兒――崔雯雯。
這一瞬間,謝知婧端庄穩重的臉龐霍然變色
薛芳說的不錯,雯雯是謝知婧的心頭肉,她沒有再嫁的原因,就是怕女兒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以致於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與形象發生巨大變化。
多難多累,多苦多痛,謝知婧都忍過來了,為的,就是女兒
當崔雯雯出現在謝知婧眼前,她幾乎有種崩潰的念頭
任昊畢竟是成年人,在聽到那聲「媽」後,身體便做出了本能的反應,腳腕一頓,止住身形後,徒然折身,退回到謝知婧身後,刷,一把又將塑料簾合上了
「咦,媽你洗澡吶」崔雯雯恬美的聲音淡淡飄進角落,在緊張凝固的氣氛下,顯得很不協和。
謝知婧也快速做出反應,柔和的聲線下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焦急:「雯雯,去護士台幫媽借個水果刀和托盤,媽想吃水果了。」
崔雯雯是個聽話的孩子,尤其聽母親的話,她眨眨眼睛,乖乖一點頭:「媽,我知道了。」轉身就又出了門。
謝知婧一把抓住任昊的大臂,臉上已很難再保持平靜:「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快」話音要落沒落的那一時間,謝知婧神情一滯,渾身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慢慢軟了下去。
蓋因,薛芳已然回屋了
「知婧,怎么洗著澡還想吃水果啊,你也真是的,雯雯剛來就讓她跑來跑去,今天開學第一天,她肯定累的不清。」薛芳的話語有些埋怨的味道,對於這個外甥女,她也比較疼愛。
謝知婧勉強干笑了兩聲:「呵呵,我突然就想吃了。」
「好,好。」薛芳拉長了聲音笑了笑:「沒想到我們的大局長也有使小性的時候,是不是嫂子剛才的話起到效果了,咯咯,這樣就好啊,別把自己綳得太緊,想干什么就干,想說什么就說,人這一輩子,活得不就是一個樂呵么」
謝知婧嘆息一聲,言語平靜道:「我哥和我,都不如你想的開啊。」
正好,崔雯雯也端著托盤回屋了,「媽,您想吃什么水果,我給您削。」
謝知婧哪里有心思吃水果啊,「無所謂,吃什么都行。」
「等等」薛芳叫住了崔雯雯:「看你也出了一身汗,不如,跟你媽一起洗洗澡吧。」薛芳笑著把托盤接了過來:「你媽剛才又把腳摔了,正好你幫著給她洗洗,嗯,削水果的事兒舅媽來。」
聞得母親再次受傷,崔雯雯心疼極了,兩步就跑到了簾子前,「媽,您摔著哪里了破皮了么骨折了么流血了么」
「媽沒事。」
「真的」
「媽騙你干嘛」
「那就好,那就好。」崔雯雯拍著胸脯松了口氣:「嗯,您腿腳不方便,我給您洗澡吧。」說著,徐徐關好廁所門,崔雯雯就要脫衣服。
一絲暖洋洋的氣息充斥在胸口,謝知婧迅速恢復了往日的淡定:「別聽你舅媽的,媽還沒老到那種程度呢,自己能洗,雯雯聽話,出去陪你舅媽吧。」回頭瞧了眼任昊干巴巴的視線,好似在幻想女兒脫衣服的樣子,謝知婧眼眸一寒,直直盯著他
任昊可真是冤枉了,他的審美感官,只對成熟女性有些特殊的青睞,至於尚未成年的崔雯雯,他真沒動什么歪腦筋。那眼巴巴的視線,完全是在思索如何能脫離險境,好離開這水深火熱般的廁所。
「那可不行,您要是洗不好,再受傷可怎么辦」
「不聽媽的話了」謝知婧佯作微怒:「媽還沒老到要別人幫著洗澡的地步。」
崔雯雯趕緊擺手:「不是不是,要不,要不我就在這等著吧,您要是哪里疼了,就趕緊叫我。」
謝知婧瞧勸不動她,也只得作罷,回頭與任昊大眼瞪小眼,交流著對策。
「咦」不多久,崔雯雯奇怪地扯著脖子朝那邊瞧瞧:「媽您不是洗澡么,怎么不開噴頭」
「嗯,媽正打浴液呢。」
「那怎么也沒有聲音」崔雯雯耳朵細細聽起來:「是不是夠不到後背,嗯,還是我進去幫您吧。」
「不用你,媽夠得著。」謝知婧無奈間,只得慢慢搓起女體上半干的浴液沫,發出一些滑溜溜的聲響。
任昊苦苦在婧姨耳邊道:「您說這可怎么辦啊,唉,都是我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謝知婧知道不是任昊的錯,自然,也不能亂發脾氣了,拉過任昊的腦袋,湊嘴過去:「這事兒不怪你,嗯,現在只能先耗下去了,等我洗過澡就去辦出院手續,我們一走,你再離開。」不過謝知婧也清楚,這其中變數太多,想不被女兒瞧出蹊蹺,很難
謝知婧簡直不敢想象雯雯看到任昊時的表情,所以,只有豁出去了。
「哦。」謝知婧的話無疑給了任昊信心,「那,那您快些洗吧。」一不小心,任昊腦袋有點湊大發了,竟讓嘴唇碰到了婧姨的耳畔,加之正好吐字,空氣如同小蛇一般直直鑽進謝知婧的耳朵中,惹得婧姨腦袋下意識縮了縮,連帶身體也向旁邊一躲。
她皺皺眉,沒言語。
任昊汗流浹背:「婧,婧姨,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謝知婧顯得很淡然,側著腦袋看看他:「婧姨一個人洗不了,嗯,你把噴頭摘下來,幫我把身上的沫子沖干凈吧。」
任昊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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