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文無奈,只好把他帶回來了,回來的一路上,謝國柱和他沒話找話的,從去年的成說到今年的天氣,卻始終沒提來干啥。
謝鴻文估摸著又是來讓他照顧謝傳宗得了,謝鴻文把碗放在灶台上。
謝國柱想得美,他是不會答應他的!
拾好了,謝鴻文領著謝國柱去招待所。
出了門,謝鴻文大步向前走,謝國柱比謝鴻文矮了不少,只能小跑跟著。
「你慢點。」謝國柱喝道。
謝鴻文聽到他喘粗氣的聲音,心里有種奇異的快感,他慢慢的放慢腳步。眼瞅著就要出家屬院了,要是被人看到了不了又是一陣說了。
兩人並排走,謝國柱的氣也喘勻了,他也終於有心思數落謝鴻文了,「鴻文,我跟你說句話,你別嫌爸多管你的閑事兒,你太慣著你媳婦兒了,又是盛飯又是倒水的,她沒長手啊。」
謝國柱這人除了多疑外,還有特別重的大男子主義,在他看來,家里的事兒都是女人的事兒,在家時再忙再累他都是沒有下過廚房的。
「你媽在世的時候你就愛隨她鑽廚房,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是那么沒有長進?」
謝鴻文停下腳步,「我樂意,怎么地吧?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嗎?好吃懶做。」那時候他娘不止要干地里的活,還要乘著不忙的時候偷偷摸摸去鎮上掙黑錢,回來家里不管多晚不管多黑家里都沒有熱乎飯等著。
謝鴻文小時候不懂事兒,肚子餓了就去謝三奶奶家吃,吃飽回家就睡覺,他爹娘也因為這個總是吵架打架。
後來他懂事兒了,知道心疼他娘了,就幫著他娘做飯,他別的也不會做,就只能幫他娘燒火端水。當時的謝國柱呢,不是在炕上躺屍就是在炕上抽煙。
在謝鴻文的記憶里,她娘的臉色總是憔悴的,背也總是佝僂的,謝鴻文曾經發誓過,他將來一定不會讓他媳婦兒活成他娘那個樣子。
謝鴻文這話相當不客氣,謝國柱氣的身子直哆嗦,「你說的什么混賬話?眼里還有我這個爸嗎?」
謝鴻文呵呵一笑,有沒有的,謝國柱自己心里沒點b數么?
謝國柱沒再敢說什么,他對著這個兒子,他心虛他理虧,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怕。
拿了軍官證和謝國柱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把謝國柱送到了房間他轉身就要走。
謝國柱叫住他,從兜里掏出兩幅小孩子用的銀鐲子和兩個紅包,「這是我給我兩個孫子的,你拿去給他們。」
謝鴻文看著,沒有。
謝國柱以為謝鴻文不要,急了,拉住謝鴻文的手就往他手里放,「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這是我給我兩個孫子的,你不能代他們做決定。我這趟來也不是來求你干啥的,就是專程來看我孫子的。」
謝鴻文怔怔的看著手里的小手鐲,心中五味雜陳,抬頭看著謝國柱,謝國柱的臉上全是溝壑,一條皺紋比一條深,他捏緊手里的鐲子。
「明天我來送你。」丈母娘家的親戚來了他都開車送,沒道理他親爹來了不送,雖然他真的不想去送,但不去終究會落人話柄。
被人不會管以前的謝國柱對他多不好多不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謝國柱眼睛一紅,連連點頭。
林夏薇知道謝國柱的來意也十分詫異,「他真的沒提說讓你照顧你弟弟的事兒?」
謝鴻文點了根煙,離林夏薇遠遠的抽,煙霧籠罩之下,他搖頭,「沒說,就給了我兩對手鐲和紅包啥也沒說。」
林夏薇拆開紅包,每個紅包里都有一張嶄新的50塊錢,就跟在銀行里剛剛取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