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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過來:「奴才罪無可恕,無能盡職教好娘娘,求皇上責罰!」

熙帝一則見他如此乖覺,便也少了些怒氣;二則一夜之內想的便是喬雲飛的所言所為,實在未曾深想如何責罰這群奴才內侍,便只一腳踹去,道:「罷了罷了,狗奴才!今日卯時過來聽訓!」便去早朝了。

劉昌逃過一劫,心中後怕不已。未到卯時便早早守候在正宮門外,迎接皇帝親訓。那熙帝今日一天,從早至晚,不得安寧,心思已從懊惱羞愧轉到了如何折服若妃身上,此時早已有了主意,一一吩咐給劉昌。

「皇上,若妃娘娘於侍奉時不潔不凈,奴才罪該萬死!」

熙帝卻不這麽想,卻又不好直說:「何罪之有,人之常情。朕便喜歡這若妃時時如此坦誠自然。只是他野性未馴,服侍時又過於沈悶,還需要多多調教。此事有一無二,若有下次,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劉昌夾著尾巴出合歡宮,又神抖擻的回來了。他服侍兩代帝王,自然有一番能耐。熙帝那席話,被他一路上翻來覆去揣摩了不下十遍,一字一句,幾乎可以背誦成詩。

8死志

縱使劉昌胸中有千般智計,萬般打算,也無法在若妃身上使將出來。

或許是得知真相的一切,打醒了他的噩夢,或許是得知熙帝真正身份的同時,也放棄了一切逃脫的希望、泯滅了生的渴望。自那日之後,喬雲飛便如木偶一般,任人擺弄、不吃不喝不言不語。若說之前的他仿若昏睡在迷夢中任人褻玩的寵物,那麽如今的他便如失去了三魂七魄的空殼。本來就少言寡語的調教日程里,他甚至連一點基本的反應都沒有,漸漸形如枯槁,失卻了最後一絲生機。

任憑劉公公和一干太醫灌了多少良葯美膳,若妃依舊一天天瘦了下來,由初時一個健碩挺拔的男子,變成了一灘白皙光滑的軟泥;他發色枯黃,唇瓣干裂,甚至在每次喂食後咳嗽不已、再三嘔吐。

算算不過還有七日,還有七日便是成妃之禮,不僅人沒教好,一應禮節全無,如何交差?劉公公哪怕再怕掉腦袋,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稟告天子。解鈴還須系鈴人。

熙帝聞奏,只是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吳城喬氏,蕙質忠心,仿效木蘭,於燕郡十三城之戰中立下赫赫功勛。朕感其才德,欲封為若妃,賜其父喬林為三等爵,賞黃金百兩;又其母張氏教導之功,賜帛三十匹;再賜京都宅邸一所,招二老進京長居。喬氏昔年軍中同僚,凡同營千夫長以上、同軍校尉以上,特招入京,齊賀成妃之喜;凡有功者,另有新賞。」

旨意一下,容不得選擇,喬雲飛父母雙親,及昔日軍中兄弟,都被再次招至京都,等候成妃禮之日。雲飛父母自然對他的身體心知肚明,然而雲里霧里,不知道皇帝為何偏偏會看中自家孩子?其余人等雖是莫名其妙,從沒聽說過什麽喬氏女扮男裝,也只得聽候聖意,老實守在驛館、會所,趁機聚酒玩樂。

而喬雲飛,在聽旨後一天一夜毫無反應的呆怔中過去之後,居然開始主動進食了。

──喬雲飛要死,也應死得像個男人,而不是死在父母兄弟們的眼皮底下,也不是如玩偶般死在別人的胯下,哪怕那個人是皇帝,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