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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熙帝私下里便准了喬雲飛每日晨練,並賜名劍「無雙」,以他思念往昔配劍「霜寒」之殤。而喬雲飛也在重重監視之下,開始在院中練習起往日軍中所習的招式,雖然氣力仍舊是不繼,但好歹也慢慢回憶起往日一兩分的架子,熙帝只求個他危急時刻、躲避個一招半式無礙罷了。

晨練過後,喬雲飛便須獨自一人從密道偷偷前往正陽宮,為熙帝代筆批閱奏折,初時往往是雲飛念折,念得累了,便默默閱覽,只撿些緊要的說罷了。如此日日,二人倒也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生活。

五月十三這日,喬雲飛卻沒有如以往一般按時到來。熙帝左等右等,按捺不住,宣內侍德順傳召。不一時,德順回來便報:「若妃娘娘今日身上有恙,卧床昏迷不起,李太醫及張太醫正在診治……」熙帝聞言眉心一跳,怪不得若妃近一月越來越瘦!又讓德順速去打探,一旦診治完畢,太醫務必來報。

只是他已養傷數日,此刻勉強熬在床上等消息,一面猜測若妃身子究竟如何不好,一面煎熬如何御醫們遲遲不來回復?何以診斷如此之久?一時三刻過去,熙帝道:「來人!更衣!」一群內侍宮女忙不迭圍攏上來,到底沒人敢於規勸。

正陽宮往合歡宮去的路程,往日不過盞茶時分,只是如今李熙頂著胳膊尚未痊愈的傷口,一路上只覺轎子磕磕絆絆,每一陣抖動都帶來劇痛與汗如雨下。仿佛熬過了半生,這才到了合歡宮前。

下轎時一個趔趄,眾人一圍而上;熙帝蒼白著臉呵斥一聲:「退下!」只留了大女官寧心與內侍平正二人,扶著自己慢慢走入寢宮。

合歡宮寢殿之內,御醫李績及張文正小心翼翼隔著帳子、隔著錦帕為伸出的那只男人之手把脈。若說這兩人也曾為若妃的馴服立下過汗馬功勞,可謂是「勞苦功高」,也曾數次出診合歡宮;只是今日所診脈象與往日別有不同,二人冷汗涔涔地商討半天,仍舊不知如何上報。

熙帝踏門而入,一屋子人立時跪了下來。「起來吧──李愛卿、張愛卿,若妃這症候到底如何?」

當先的李績見皇帝親來,早已大驚失色,此刻立時五體伏地道:「皇上萬金之軀,如今帶傷起身,請容臣等為皇上立時診治包扎,以傷上加上!」

熙帝到底是不耐煩的,隱約見那伸出來的手掌瘦骨嶙峋、蒼白干澀,紗帳中人一無動靜,立時推開旁人,幾步上前。早有人察言觀色,先一步小小地撩開紗帳。熙帝伸出去的左手停在半空,輕輕呼喚一聲:「愛妃……」只見喬雲飛毫無回應,面無血色、唇色寡白,只一雙蹙著的眉毛如描畫於額上一般,憑添幾分愁。

跪伏在地的眾人更不敢抬頭,只御醫張文忐忑回道:「回皇上……臣等愚昧……娘娘這脈象奇異,臣等見所未見……請皇上容臣等再細細診視……臣等必將竭盡所能……只是請皇上您,先行休息,保重龍體才是!」

李熙安撫道:「二位愛卿,朕這兒不忙,你們先仔細著為若妃診治吧!起來吧,都別愣著!」話末尾音,已帶了幾分急切又壓抑著的怒氣。

兩位御醫及周圍助手不敢再多說,紛紛起身繼續。脈診得異象,便只有針診一途了。熙帝則在一旁虎視眈眈,緊盯著諸人一刻不得放松,直到身邊寧心搬了把稍微舒適些的躺椅,這才容太醫院吏目前來包扎。

那兩個吏目得了許可,戰戰兢兢上前告罪一聲,這才在女官的幫助下解開了熙帝外服:只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