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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孕期三四月的若妃,喬雲飛。

且說龍胎護佑之下,若妃總算過了一段略為體面的日子。不說各色宮人戰戰兢兢地小心伺候,便是李熙也是寵溺非常。

種種名物、玩物、巧物的賞賜,日日朝後前來探視,對他再無一絲輕辱反而敬之若賓、相守以禮……至於當初所下的種種禁葯,早已解開;又為他好好養胎,特派了數十個於生養的嬤嬤宮女過來服侍。恐他幽居合歡宮中憋悶,更是解了禁令,這才有此刻喬雲飛獨自一人於御花園散心之舉。

然而這表面風光,卻不是一個已為奴仆、被迫順從的倔傲之人所求的,反而為他帶來諸多苦澀。被磨滅的神智與自尊,仿若在這種寬松的環境中漸漸恢復,而喬雲飛也越來越倨傲乖張。焦躁時分,便命人傳來昔日劉昌等宦官之流,日日觀其鞭刑折辱,時而瘋笑,時而發怒,而合歡宮中的玉器珍寶,也在一批批碎裂之後銷聲匿跡,全都換成了更為安全穩妥的致木雕。

所幸孕者為大,便是熙帝,也在數次被他冷落之後,予取予求。孕期難以按捺的焦躁感浮上之時,便把當初折辱自己的內侍們一一傳喚,命人當眾行刑,或是鞭笞,或是吊刑,或是刀割,一日日換著花樣兒,仿佛要把一年來所受的屈辱侮毀,慢條斯理地還回去。

「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啊──!!」

「啊啊啊──嗚嗚嗚……」

每每那刻骨的仇敵們泣尿橫流之時,喬雲飛或是瘋癲狂笑,或者是沈默不語的冷漠觀刑、觀著觀著,便又一言不發地退回屋內,牢牢鎖閉上窗欞門戶,悶聲靜坐。──他只覺得,那骯臟低賤仿佛隨著這一聲聲門戶遮擋不住的嘶嚎,鑽入自己的骨子里去。

然而到底沒有拿下這些狗命。

一則,一年的折磨瞬間了結,未寬待了這些賤鄙的狗們,日日換著花樣兒一點點下刀子,讓那鍘頭刀高高懸於其頸項之上,才是正理;二則,那行刑的侍衛們也得了熙帝吩咐,看著凄慘,到底給關鍵人物留下三分性命,這也更讓喬雲飛自知:今日的一切權力,不過是母憑子貴,不過是那罪首的賞賜!

窗外,到底還是劉昌會嚎:「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求娘娘饒了奴才們賤命一條吧!」頓時喬雲飛只覺整個合歡宮都是一股沈悶憋悶之氣,壓抑到無法呼吸,哪怕將那刑罰移得遠了,也不過是飲鴆止渴。

於是,他撇下一干膽戰心驚的圍侍之人,獨自去了御花園。反正,暗中自有人牢牢盯著他這囚牢中的禁臠。

也有那不知好歹深淺的妃嬪,自他走出合歡宮的第一日起,便前來挑釁。御花園中,偶遇美恣意的女子,傲氣橫飛,笑聲尖銳如鈴:「喲──這位可是哪兒的宮女,如此不知規矩?見到我還不跪下?」

正因乳間脹痛、腹內蠢蠢的喬雲飛,頓時靜立著撇嘴笑了。那笑意未進眼眸,又正是背著爛漫陽光,瞧去無限生冷。

一旁嬤嬤急了,立時狗助人勢:「哪里來的賤婢!見到淑妃娘娘和璇昭媛還不跪下行禮!」

喬雲飛笑意更深,正待開口,忽然一把溫潤低婉的嗓音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王嬤嬤快別失禮……我瞧這位姐姐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