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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為他捏了把汗,大家心里紛紛覺得,都是白玉公子裝清高裝過頭兒了,這下得不償失……

卻見梵汐淡淡的勾勒一下唇角,不管怎么說、能安心泡茶終於讓他冷靜下來,卻不知自己的一笑傾城又勾走了多少人得心魄

「請稍等,白玉這就為您泡茶」

一雙顯然沒有經歷過任何風雨、極為細嫩好看的手緩緩拿起茶具,非常講究的用初沸的開水注入、燙洗,一邊不忘用優雅的嗓音輕聲報出茶藝名目,「此為『白鶴沐浴』。」

接著拿起桌上的小稱,准確的取足分量,納入壺中,「此為『觀音入宮』。」

再次煮沸的水,被他高高抬起、一柱傾入,不只水流好看,壺中的茶葉也轉瞬間旋轉起來,「此為『懸壺高沖』。」

纖細修長的手指以極漂亮的手勢輕輕拿起杯蓋,將壺中的泡沫小心翼翼的抹去,壺中頓時一派清明,「此為『春風拂面』。」

又等了一兩分鍾之後,才拿起小巧的茶壺,依次巡回注入到事先擺成並行狀的小茶杯中,「此為『關公巡城』。」

到了這會兒,全場已經鴉雀無聲很久了……在座的能從眾多競拍這種以最高的價錢買到僅有十個的坐席,個個都不是泛泛之輩,別看人數不多,卻是名流士紳雲集,見識自然也不差,一個小小的小倌兒都有如此湛考究的茶藝,不但手法了得、連專業詞匯都和他們聽過的一字不差,這份清雅甚至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似乎不是一個小倌等著他們評頭品足,而是他們在眼巴巴期待著一位清高素雅的翩翩公子的垂青。

梵汐倒茶的時候,並沒有一次注滿,而是一點一點均勻的往返於各個茶杯……便終於有行家忍不住跟他一起報出了名堂,「這是『韓信點兵』!」

梵汐放下茶壺的時候,只是隨意的轉過頭,對那位說出名稱的客人微微頷首,表示正確……可就是那淡雅的笑容,卻讓承受的人覺得如此炫目。僅僅是一個笑容,也讓其他人躍躍欲試起來,在腦力搜刮著以前在茶藝館的情形,如果能答對下一句,也能換得這樣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該多好……不知不覺,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請您鑒賞湯色」

梵汐面帶微笑,不卑不亢的向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表示自己分內的工作已完成。

「啊!哦哦……」

剛才故意出難題刁難他的客人這才如夢初醒,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所謂的「獎賞湯色」指的是觀察,男人認真的觀察著手中的被子里的茶色……不知怎么的,就變成了反過來被這個小官兒牽著鼻子走、聽命於他了。

……剛才,他不只看到了梵汐的美貌,也看到了認真的梵汐別樣的風情……即使是久經歡/場的老手,可那種干凈、清澈的眸子、一顰一笑都是沒有絲毫做作的魅惑……

到了這一刻,人們才發現……人家只是倒了杯茶而已,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自己便不知不覺被吸引了!原來,這「白玉公子」之所以聞名,不是有多高超的媚態,恐怕就算現在站在這里也沒打算給他們做任何的展示……

這個人……是純天然的!

不只是生得一副常人無法比擬的容姿,更有一份在這烏煙瘴氣的歡場里,最彌足珍貴的清雅和干凈。

「白玉公子,可否賞臉,一起品綴甘露?」

至此,這個男人已然是一副發自真心尊重的姿態,與方才判若兩人。

「白玉公子,想不到您對茶藝如此講究,不知師承何人?」

就算是這些人,如此品過茶的機會也不是很多,才想著這白玉公子一副茶藝大師的風范,必然是出名門,卻不料梵汐端著杯子先聞其氣、再嘗其味,淺酌慢飲之後,才不好意思的笑了

「沒有啊,我只是自學而已,在宮里喝茶的時候,比較喜歡喝母樹大紅袍,但是那點兒產量根本不夠喝啊,後來宮里的茶藝官說這鐵觀音和大紅袍同屬於烏龍、屬青茶,所以沖泡方法和口味也有相近之處,所以每次他給我泡茶的時候,我就稍微留意了。」

梵汐啊,是真憨,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尤其是這會兒的氣氛不錯,人們看他的眼神也不像剛才那么猥瑣,一放松下來就忘了給自己多留個心眼兒,結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捂住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話在一群人心里,不掀起軒然大波才怪

母樹大紅袍……那是頂級的貢品,全國一年才產八兩,別說是達官貴人,就是那些稍微疏遠的點兒皇親國戚,也一輩子都碰不到一口……可他剛才居然說「那點兒產量不夠喝」?那他說的宮里,自然不是藍香宮、而是皇宮吧?連皇上御用的茶官都要親自伺候他……

在場的,大多都聽說過白玉公子受皇上寵幸的傳聞,可傳聞畢竟是傳聞,歡場上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什么傳聞沒有?這白玉,畢竟只是個小倌,就算真有其事,也不過是被皇上臨幸過罷了之前,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可被他這么一說,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這小小的一杯茶……折射出的可是天大的榮寵!

而這位白玉公子身上,卻沒有任何的高傲……只是高貴,清雅,有了先入為主的敬畏,梵汐這會兒飾演的白玉,儼然就像一位完美的天人,讓人們貪婪的目光變成了一種憧憬。

梵汐有點尷尬的撓撓頭……雖然變成這樣實在是……完全誤會了!自己不就是在皇宮長大的嗎?不過,給他少了很多麻煩是真的!

這圈兒茶,梵汐依舊一杯一杯挨著倒,只是房間正中央用來計時的那炷香早就燃盡了,可是人們卻也早就忘記了時間……這個驚為天人的美人,是來自「上位」的人,別說是齷齪的念頭,就算是賞美那也是修來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躲在走廊里看熱鬧的一群小倌兒這下可算是打開了眼界,偷偷的贊不絕口,不由自主的心服口服……當然,也有個別人不會這么考慮!

剛才還站在視線最好的地方、沒人敢擠他的鳳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這白玉來頭也太大了,這要怎么斗!

還說什么「斗」?此刻正躲在休息間的鳳鳴分明在發抖……那葯,就要發作了……老天保佑八個傻白玉千萬別想到是他干的。否則要真為了打擂惹上那些皇族,自己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

與此同時,大廳里

梵汐的茶也終於繞了一圈,走到了十號桌,也就是剛才那個讓鳳鳴兩眼犯桃花的俊逸青年身邊。

「這位客人,請為您……」

「我喝白水就好。」

「……」梵汐發現這家伙果然是塊鐵板,「好,那白玉幫您……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誰也不曾料到

端起茶壺的梵汐正要給對方的杯子里添水,不料全身猛地一股巨痛襲來……這種疼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一點一點,像針扎一樣,並不密集卻全身流竄,像無數把刀在身上亂扎一樣,手里盛滿開水的水壺頓時失手向對方劈頭蓋臉的飛去

「小心」

「小心!」

那個瞬間,梵汐驚得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卻聽到兩個聲音

一個是熟悉的,一個是陌生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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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煙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醫者

梵汐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人已經倒在了熟悉的懷抱里

「千……這位公子、我沒事,謝謝」

梵汐的倔強在這個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居然疼得快要站不起來了,還在假裝不認識千夜!

萬一有綁架梵沐的那些人在看著呢?那不就知道他身邊帶著厲害的保鏢了?萬一那些人不對他出手,那要怎么放長線、釣大魚,找到梵沐被囚禁的地方?

他只能假裝不認識千夜……假裝對方只是個遠遠看熱鬧、然後垂青於自己的江湖客!看到自己跌倒後趁機親近……

而這份心思,千夜不可能不懂這都是那個該死的北冥信口開河的錯!

梵汐的小臉兒煞白,雖然不明白是怎么了,可嬌軟的身子明明已經在他懷里抖得那么厲害,顯然是非同尋常……顯然是非同尋常……可他不能說破北冥的彌天大謊,說破了,汐兒若信了該有多傷心、若不信又該如何自處!可不說破,梵汐這個樣子又掙扎著不讓他抱去請大夫……

這樣的梵汐和千夜,一個痛的死去活來,一個心疼卻左右為難,怎么會注意到另一個站在梵汐身邊的男子,那雙原本清逸的目光落在千夜身上的時候,一閃而過的怨毒

「這位公子,請問您是」

被這一聲「驚醒」,人們才紛紛想起那個被潑了「開水」的「十號」,俊美的青年這會兒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上卻是一派干燥,剛才的的那只水壺已經平平穩穩的放在了桌上,周遭卻沒有一滴水跡……

剛才人們都光顧著看到下的大美人,卻錯過了的一幕這個人千鈞一發的時候以掌心輕輕托起那表面滾燙的水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個優雅轉身,不知怎么的,那些撲向他的開水便被他通過那窄小的壺嘴兒又重新接入壺中!

此時被他這么一較真,人們才紛紛想起來……雖說這名突然飛進來的男子衣冠楚楚、相貌不俗,可行有行規,他既不是考官、也不是小倌,怎么能由著他自由出入、還大模大樣的抱著他們夢寐以求的白玉公子?

看出他飛進來的那一下輕功不是泛泛之輩,主辦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保鏢便不知從什么地方涌了出來,把千夜團團圍住。

「這位公子,請離開吧,好意白玉心領了……但白玉真的沒事……」

梵汐說這話的時候,還順勢掙扎著想要從他懷里掙出……不能被壞人看到!同時也不留痕跡的抓了一下千夜的手,暗示他絕對不准亂開殺戒。

可這么一抓,千夜就更擔心了梵汐的掌心里,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就像是剛沾過水一樣!

「不然這樣吧,我看今天的比試也差不多了,白玉公子技壓群雄,愚以為理應通過,不知各位意見如何?」病患就在眼前,這男子卻沒有以梵汐為最優先,竟先討論起比試的事兒,直到全場寫著通過的牌子都舉起來之後,才不慌不忙的望向其他考官,「既然結束了,在下看白玉公子不大舒服,身為醫者,想先行告退,去後堂為其診療。」

「你能治?」

千夜眯縫著眼,一臉的不信任……可這里距離最近的醫館確實還有一陣子距離,梵汐一身汗又不能抱著他用輕功……

「這位公子,您如果別這樣耽誤他的時間的話,應該能治!這不是病,依在下看恐怕是中毒,在下身上剛好帶了不少種解葯,若有現成的話,豈不很快?還是說,你能治,無須再勞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