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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行為實在已經夠得上欺君之罪,可正是這樣不顧自己安危的大忠大義,又有誰還能斥責他半個字的是非?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這么好忽悠

「可是,北冥大將軍,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如今全無對證……難道你說說我們就信嗎?」

此言一出,立刻又引來一片竊竊私語。

北冥望著末班上那個初入官場、還不怎么懂規矩的新科狀元,淡淡一笑……他就等著有人出此一招……

「的確,這都是我的一面之詞,全憑天地良心。如果非要證據的話,我沒有,但是我有證人這位大人,您覺得皇上這個證人,如何?」

北冥今天是非要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頓時慌了神,紛紛左顧右盼,生怕他們那位任性的皇上突然從自己身邊冒出來。

只聽北冥哈哈一笑

「各位別著急,皇上此時並不在朝堂之上!」北冥故意頓了頓,等著滿朝文武漸漸安靜、直到鴉雀無聲,一雙雙求解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這才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其實,眾所周知,這趟我去北方是因為和汐兒吵架了,害的汐兒離家出走、吃了很多苦,當然這純屬私事、不足向外人道起,我想說的是,此行回來的途中,我卻意外的遇上了皇上!皇上和皇後兩位確實如神仙眷侶一般生活的很好,雖然當時沒有侍衛在側、汐兒也在睡覺,所以同樣沒有人可以為我證明……但是,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皇上答應一個月之後回宮!所以各位,既然字條之人說他一個月後才能來指證我,那各位可否稍安勿躁?北冥是不是也可以在一個月之後,等皇上回來為我證明真偽?」

對方留了一個月時間的余地,來尋找傳國玉璽……那他也留一個月,尋找同樣的東西!這樣也算公平吧!

真正的決戰……現在才開始!

果然此言一出,轉機立現!先前對他面露明顯質疑的官員,紛紛換回一副阿諛之色……皇上回來如果證明北冥大將軍所言屬實,那他們這樣的質疑豈不成了違抗聖意的胡鬧?就算北冥將軍說假話,到時候被揭穿了,他們再落井下石也不遲!怎么想,都還是多等一個月比較妥當!

北冥淡淡一笑,心道,這緩兵之計,還真是浪口舌!

「各位,今天北冥把大家找來,就為了澄清此事。所謂清者自清,北冥我坦盪無愧。既然各位都已經沒有了質疑,那這個月里我們還一起照常,剩下的就等下個月皇上回來之後,做最終定奪吧!散朝」可是,這還不算完,只聽他突然話鋒一轉,「哦,對了,我離京之前的那天,在御書房一起議事的幾位大人請留步,關於那天我要的名單,我們還是得再細細討論一下」

討論是假,討要是真!

上次的討論指的當然是招回龍椅上莫須有的寶石,討要的便是可疑者的名單了!

眼下,時間如此緊迫……當然是一天都浪不的!拿到名單立刻給銀婆婆逐一排查……他就不信,自己明明天時地利人和,怎么會輸給兩個畏首畏尾、連面都不敢露的小人!

……

正當北冥為了應付突發狀況,第一次覺得駕馭的沒有以前那么游刃有余的時候,卻因為稍有些焦頭爛額而一時忘記了後宮的床上……被騙喝下蒙汗葯的心上人,也差不多該醒了!

其實,梵汐比那葯物預計的時間更早醒來,以他那沾點迷葯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的纖弱體質而言,那是北冥絕對想不到的……可誰會想到,就是那副輕盈的身體里,不久前曾經被化入了整只的蠶王呢?梵汐的身體,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只是連他自己都渾然不覺罷了!

坐在桃花依舊、人面全非的房間里,梵汐只記得之前好像突然覺得很累便睡過去了,又怎么會懷疑北冥?可如今,當初他執意住進這深宮原本是為了尋找千夜,這個理由沒了,剩下的只有睹物思人!

沒聽到北冥在朝堂之上胡說八道的梵汐,一想到梵沐已經離去那么久,也不知道逸塵到底找到他沒有?會不會凶多吉少?還是說梵沐早就已經……

不敢想下去,失去親人的感覺讓失去寄托的他,這會兒心里尤其的憋悶、難過,不由自主的翻身下床,簡單的梳洗之後,換了件輕快的衣衫,摒退了婢女,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當然,鳳寧宮那個方向,他是絕對不會去的……

只是梵汐忘記了這深不可測的後宮里,原本就處處都有他的「故人」!

「念……汐……」

信步游亭,直到站在似曾相識的小院前,望著院落門口的牌匾下意識的念出聲來的同時,梵汐的腳步卻頓住了

是他!

一個兒總是被他遺忘,卻在他的心里始終站著一席之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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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呢?嘿嘿!)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煙正文第一百六十章你,還是你

原先,那個人不是住在這里的,但是只要看到那個門匾,看到里面那種二十多年來的記憶力揮之不去的熟悉感,一幕幕的往事……梵汐又怎么會忘記?

沉溺於舊思緒的梵汐自己也許都沒注意,腳步已經跟隨著一種早就養成的習慣,慢慢的向里面的那扇門、向這里的主人步步靠近過去

「汐兒」

茗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從遠處緩緩走來的梵汐……不自覺地,做出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動作

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驚喜著,卻又害怕著又像平日一樣……是一場空歡喜的幻象!

「恩,你還好嗎?」

梵汐輕輕地點了點頭。

多俗氣的開場白……曾經不該是他們之間會說的話。

「還好,坐吧」

失去了你,看不到你,身邊沒有你……我會好嗎?

茗侖拉開身邊額度藤椅,給梵汐拍打干凈上面的塵土……體貼的心是有了,可從小養尊處優的王爺實在不是干活兒的材料,被他這么一彈,立刻揚得滿屋子灰塵……

梵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蹙起眉頭,捂著嘴

「咳咳!茗侖……你在干什么啊?那些下人呢?」

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外面的侍衛、里面的婢女……雖然被幽禁,可逸塵對茗侖的兄弟情人還是有的,並沒有借機刻薄過他!剝奪了爵位,日子卻過得不比從前差才對啊!

可是眼前……隨著灰塵漸漸落定,梵汐才終於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到處都蒙著一層塵土,包括茗侖身上的衣服都污跡斑斑,桌子上更是一片狼藉、什么垃圾都在上面亂堆著……牆角趴著一只不知打哪兒來的貓,大概是以前從那些冷宮妃子們那里跑出來的,也臟兮兮的,貓的旁邊還扔著個破掉的飯碗,里面盛的八成是茗侖剩下飯、留給小家伙吃的……茗侖正手足無措,一臉尷尬的站在這一大片混亂中……

「汐兒,對不起,要不你回去吧……我這兒……太臟了,沒有你落腳的地方……」

茗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局促的搓著鞋、聲音都有些變了調……他好不容易可以看到心上人一眼,卻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等一下,你就吃這個?」這樣一來,梵汐反倒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意思了,指著地上貓碗中的殘羹剩飯,一臉的不可思議,「那些侍衛呢?婢女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茗侖,回答我!」

破碗里的那些東西,連御膳房的豬都不吃……嬌生慣養的茗侖,怎么受得了這個?

「後來……搬了一次家,我就把侍衛和下人就全都打發走了……不過是有人定期給我送點蔬菜、水果、點心什么的,其實都挺新鮮的,是我自己廚藝不好才弄成這樣的……你別瞎擔心了!我挺好的……」

一個月送一次蔬菜,還只有點青菜蘿卜什么、哪有點心水果?就連那些蔬菜一個個歪歪扭扭、會新鮮才怪!

北冥一坐上龍椅,立刻就給他搬了住的地方,當然是因為不想讓梵汐再找到他……以絕後患!

所以連侍衛和下人都撤了,除了每個月送一次食物的一個御膳房的廚子之外,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這鬼地方,上次梵汐找千夜的時候差點把後宮翻過來都沒找到,可想而知有多偏僻!

不光如此,為了撤了侍衛之後放心,北冥還給他吃了軟筋散,里面還加了每月不服解葯就會七竅出血而死的慢性毒,他還能跑去哪兒?

……只是這些,他實在不想讓梵汐知道……面對喜歡的人,每個男人都想展現出自己最春風得意的一面,而不是像他這樣狼狽不堪……

茗侖依舊站在原地,本來想邀請梵汐坐下,可是看了看自己房間里臟兮兮的椅子,本來想靠的更近些,卻突然發現白色的長袍都穿成了灰黑色,還一股子餿味……最後,還是一動都沒敢動。

梵汐錯愕之後,慢慢的低下了頭,站在茗侖的角度,只能看到心上人白皙光潔的頸椎,可是梵汐的脖子明顯的伴隨著身體顫動,卻讓茗侖立刻慌了神

「汐兒,別哭!你……你這是怎么了?我……」

每次面對梵汐潮濕的容顏,這個男人便不知所措起來……忘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急著跑過去給梵汐擦眼淚,可剛剛還在弄爐灰的手,頓時把梵汐致的小臉擦成了一只花臉貓!

「汐兒……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去院子的井里給你打水來擦擦臉……」

讓人卑微的,並不是狼狽的處境,而是愛情本身。

「等一下!院子里有井水嗎?」

梵汐卻突然抬起頭,甚至一把拉住他。

「啊……有。」

不知道梵汐什么意思,茗侖愣了一下。

「你呀……我幫你打掃房間吧,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洗……順便你也學著點,這么大的人了,笨哦!」

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努力呃微笑。

……在茗侖的眼里,也許眼前這個還是昔日他被圈禁的時候,那個永遠都單純可愛的愛人,可如今的梵汐早就不是他記憶里的人了,,他這種瞎話怎么瞞得過去?

是北冥……梵汐猜得到。

那個人,自從坐上王之後哦,越來越讓他覺得……除了他,對誰都很殘忍。

茗侖落到這個地步,是他當初堅持的結果,為的是幫北冥……可面對今天的北冥,面對已經消去了昔日野心的茗侖……他開始茫然了,自己當初做的事,到底對還是不對?

「哈?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