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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准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有人遙遙喊出了他的名字,「里奧?里奧真是你嗎?」

里奧回頭,看見李斯特驚喜著朝自己揮起了手臂。

攔下里奧的那名血族軍官似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您是……里奧羅嚴道爾中校嗎?」

「啊……是的。」里奧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李斯特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勾上了他的肩膀。

血族軍官忽然直起身子,向里奧敬了一個軍禮,「歡迎歸來,中校!」

「啊?」他有些不解於對方態度的改變。倒是李斯特將他一把拉了進去,調侃道:「別傻了,你的軍階比他高,而且能夠和兩名血族作戰還不落下風的日族軍人值得得到我們的尊敬。」

李斯特將里奧帶到了一個營帳,將帳門掀開將,「這是菲利斯的營房,不過他現在正在和上司述職呢,一會兒就回來了。我的小隊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一會兒我們好好聚一聚,就是有些可惜萊德溫特現在在中央軍……天啊……里奧,你竟然能看見也能聽見了……啊,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確定這不是夢。」里奧聳了聳肩膀,「你先去忙吧,今天我好想沒有什么事情,夜寢前回去就行了。」

「那好,我去了。晚上你可要好好和我說說你是怎么康復的!」一向儒雅的李斯特竟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里奧知道這位老朋友是真的因為見到自己而高興。

里奧在床邊坐下,菲利斯的營房素雅而簡潔,桌上的茶具整齊的擺放著,床頭有幾本書,都是有關靈獸的。枕頭上留下幾抹金色的發絲,里奧伸出食指,觸了上去。他似乎從來沒有仔細注意過有關菲利斯或者萊德溫特的任何細枝末節,直到今天,他才發覺,原來血族看似張揚的金色發絲也是如此柔軟。被褥中有著菲利斯淡淡的味道,里奧將身子傾斜下來,埋首在菲利斯的枕頭中,連夜從西線到南線,這讓里奧一直被想念所覆蓋的疲憊感涌上了心頭,他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終於蜷在菲利斯的床上,睡了過去。

菲利斯掀開自己營帳的瞬間,那熟悉的淡香便讓他平靜的心緒一陣波濤翻滾。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安靜的側影,似乎害怕一旦驚醒了床上的男子,他就會像破碎的美夢一樣消失不見。

菲利斯在床沿邊坐下,垂下身子,手指輕輕撥開覆蓋在里奧臉龐上的發絲,他的鼻息若有若無地觸上菲利斯的手指,柔軟而細膩。

里奧咽了咽口水,轉過身來,微微撐開眼簾,菲利斯無暇的臉龐便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他的鼻尖碰上里奧的鼻頭,嘴唇覆上他思念依舊的柔軟,「我在做夢嗎?」

他的溫柔讓里奧在那一瞬間鼻子游戲發酸,他伸出雙手,將那個優雅的男子緊緊抱住,輕聲道:「你沒有做夢。為什么你們每一個人見到我都說是在做夢呢?」

「因為你美好的就像一場夢,總讓人感覺隨時就會破滅。」菲利斯親吻著里奧的嘴唇,手指輕輕撫摸著里奧的脖頸。這是第一次懷中人沒有抗拒著自己,這讓他的心臟跳的更快,他的舌開啟懷中人的唇,而里奧感受到對方遲疑著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進來,便用自己的舌尖碰了碰對方,還沒來的及回來,便被菲利斯緊緊糾纏住,他的身體被對方緊緊抱住,似乎整個人都要被對方壓進胸膛里。

「里……奧……」掀開帳簾的李斯特看見耳鬢廝磨的兩人,不禁尷尬起來。

里奧聽見李斯特的聲音,趕緊伸出手來想要推起菲利斯,而對方則戀戀不舍地在他的口腔里一個回旋,掃過他的上顎還有兩側的內壁,方才退了出來。里奧低著腦袋坐起身來,從脖頸一直紅到了耳根,反倒是菲利斯一副落落大方,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喊了一句:「李斯特嗎?」

在營帳外一直好笑著的李斯特終於堂而皇之走了進來,「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們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刺激我的心臟?」

菲利斯挑了挑眉梢道:「我以為你看的很開心呢。」

這個時候,有人在營帳外喊了一聲:「請問菲利斯特南上校在嗎?」

李斯特用眼神表示:看吧,你又有事情要做了。菲利斯嘆了一口氣,將帳簾拉開,便看見了一位血族傳令官,對方從縫隙中似乎瞥到了坐在床邊的里奧,「太好了,連羅嚴道爾中校也在。西蒙中將請你們去一趟他的營帳。」

菲利斯回頭看了看里奧,里奧點了點頭,向李斯特致以抱歉的目光,便跟隨傳令官去到西蒙中將的營帳了。

剛進入營帳,里奧便注意到西蒙中將的營房中有另一位血族少將。菲利斯見到對方很快便行了一個軍禮。那位血族少將站了一來,目光掃過里奧,「你就是羅嚴道爾中校?」

「是的,少將。」

「我是代替了前往中央軍的斯蒂芬中將作為南線血族指揮官,我的名字是華沙米勒。西蒙中將與我將兩位叫來的目的是有一項任務要交給你們。這項任務並不簡單,克勞德伊西斯元帥推薦了你,特南上校,而葉卡爾貝斯元帥也對羅嚴道爾中校贊不絕口,所以我們決定派遣兩位去執行這次的任務。」這位米勒少將所表現出來的氣質與斯蒂芬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不同,他的表情讓人不難猜出,他是貴族中徹頭徹尾的軍人。

「我們的任務是什么?」菲利斯單刀直入。

西蒙中將朝他們招了招手,兩人向前,桌子上是一張地圖。「由於界限森林修建的堡壘是由巨石堆結而成,所以使用鳥灼燒也只能融化表面的冰壁,如果我們一直采取正面攻擊的戰術,而對方固守不出,我們的損傷只會更大。所以我們考慮派出一個小隊,繞到這座城堡的後面,然後前後夾攻,讓他們措手不及。」

米勒少將將兩個信封送到他們面前,「這里面有五十二名軍官的名字,以及你們行動的時間。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也沒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里奧便將信封接了過來,「我記得我是軍人。」

菲利斯望著里奧的側臉,欲言又止。

命令很快被傳達了下去。這五十二名軍官里包括里奧的部下考文垂少校和希區柯克少校,以及人魚部隊的修恩雷利亞少校,血族中包括李斯特、希爾那還有杜楚尼。里奧很明白這次任務的重要性,西線的戰局對聯軍很有利,但是如果南線和北線無法取得呼應的話,西線的縱然取得了優勢,聯軍也無法就此挺進界限森林。

里奧坐在自己的營帳中,擦拭著離開西線時溫莉送給自己的匕首。

菲利斯坐在桌子的對面,望著他,「里奧……你是用什么方法拿回自己的視覺和聽覺的?」

「用這里。」里奧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大腦,咧開嘴朝他露出自信的笑容。

菲利斯莞爾,「我一直以為除非我和萊德溫特能夠找到賈斯丁,不然你就永遠不會像現在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呢。你總是比我想象的更強大。」

「因為我也會想和你們站在同樣的高度。」里奧輕聲道,「我們是平等的。」

「我們一定要回來。」菲利斯起身,從里奧身後將他抱住,菲利斯的發尾垂落到里奧的額前,溫情而纏綿。

「當然。」里奧緊緊握住對方環繞在自己胸前的手。

他們的行動是秘密的,除了任務成員,就連同一部隊的其他戰友都不知道。

里奧在臨行前遇見了一個即將前往北線中央軍的血族軍官。

「請問,我能請你為我帶一句話給伊薩斯萊德溫特上校嗎?」

「是什么?」對方彬彬有禮的問道。

「就說,里奧羅嚴道爾已經完全康復了,請他不要擔心。」

「我一定帶到。」

里奧在濃重的夜色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莞爾一笑,是啊,自己確實康復了,可是如果讓萊德溫特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么,要他不擔心,恐怕做不到呢。

里奧遵從信封里的時間,趁著朦朧的月色,和其他的軍官們離開了軍營。為了避被界限森林的守軍發現,所有的日族都不能釋放飛行獸。這讓他們的進展有些緩慢。晨曦的光芒即將從天際流瀉,這也距離規定的潛入時間越來越接近。

大家看著駐守在城堡外的血族和日族部隊,不由得頭疼起來。他們只有五十多個人手,既要扳倒他們繞到城堡後面又不被其他守軍發現,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杜楚尼少校來到菲利斯面前,兩人商談著什么,里奧恍然大悟,他怎么忘記了,杜楚尼有例子化的能力。他不能將整個軍隊都化為粒子,但是區區五十來人興許沒有問題。果不其然,杜楚尼要求所有人牽手在一起,大家平復下心情,果然在杜楚尼觸上菲利斯的瞬間,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五十多人幻化成了粒子,隨風飄過城堡側翼的駐軍上空。

杜楚尼很用心地讓所有人將雪粒灑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當他們幻化成粒子的時候,就像在風中形成的霧氣一般。當他們飄落在城堡的後方時,他們輕聲降落在城堡的牆下,這里是駐軍的死角。但是下一個難題也來了,這十幾米的石壁,就算攀爬上去了也會遇上守軍,一旦驚動了他們,一切還是白搭。

菲利斯笑了笑,伏在里奧的耳邊,他的氣息噴灑在里奧的耳洞里,讓里奧下意識聳起了肩膀,卻被菲利斯摟住了不能躲開,「現在該輪到我了。」他的唇掠過里奧的耳際,卻沒有多做糾纏便松開了他。

菲利斯輕輕向後退去,整個身體沒入了石壁之中。里奧這才想起,「穿透任何物體」也是菲利斯的能力之一。他潛入了城樓之中,影子悄然潛伏到守軍的身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吭聲,便成為菲利斯的手下亡魂。

從城樓上探出臉來,菲利斯做了一個「上來」的手勢。

第67章

考文垂推了推里奧,讓他回過神來。

希爾那淺淺一笑,縱身一躍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城樓上,然後她的發絲鋪散開來,將日族的軍官們卷住,一下子就全部拖上來了。里奧的鳥壓縮如紅線一般延伸到空中,在守軍的正面猛然間綻放開來,整座城樓驚慌起來,就在這時,遠處的聯軍到了信息發動了進攻之勢,幾十匹鳥迎著清晨的日光奔向界限森林,守軍紛紛展開自己的防御,人魚的部隊來到城牆的最前沿,向聯軍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羽。

潛入的里奧他們趁著混亂在隱秘處放倒了幾個界限森林的軍官,換上了他們的衣服。李斯特接到菲利斯的暗示,將空氣中的水凝固成冰,砸在人魚射出去的箭羽上,極大地消弱了他們箭陣的殺傷力,這讓聯軍更加有利地前進。

梅菲兒從城塔中走了出來,細細端倪著戰局,然後低下頭來對一旁的戴拉輕聲道:「城里怕是混進聯軍的人了,我出去迎戰,你去通知謬傑爾克羅比……務必要將他們找出來。」

戴拉點頭,走下階梯進入堡壘。菲利斯不動聲色,拍了拍杜楚尼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將要跟蹤戴拉,杜楚尼做了一個「了解」的手勢,菲利斯便一步一步悄然後退,他的眼中是里奧混跡在日族部隊中的背影。

很快就能解決一切,我們就能一起回去了,里奧。

菲利斯再次隱沒在是石牆之中。

戴拉在回旋著的階梯中一步一步深入城堡內部,壁火躍動著似乎有什么不安。猛然間,一只手伸出來扼上了他的咽喉,要不是普瑞特自動釋放,他現在恐怕已經被掐死了。

「誰!」戴拉警界著那面牆壁,但是半天卻沒有半點動靜,他頓時明白,自己恐怕已經對上了潛入聯軍中的血族了。他一步一步緩慢往里走,心里盤算著對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就在此時,有風劇烈地涌進通道里,席卷著刀刃,將通道的牆壁削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來,戴拉的防御雖然強悍,但是畢竟風刃帶給他的壓力太大,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一下子沒踩穩便翻了下去。就在他爬起來的瞬間,對上了一雙湛藍的眼睛,尖銳的力量順著戴拉的瞳孔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