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後亂心(2 / 2)

一個扁圓魚頭、渾圓雙眼的妖修點頭贊許道:「我等妖修,正應遵循這十字箴言,穩守地盤,但凡從我北溟水晶宮領域過者,雁過拔毛、魚過剝鱗,絕不放過任何便宜!」

另一個一身通紅,形似巨蝦的妖修緊跟而上:「正是如此,仙師不愧為宮主摯友,寧死不吃虧五字,豈非正是我輩風骨所在。」

其余諸妖,亦是紛紛迎合贊美。

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縱使林方生道心清明,此刻卻也聽進吹捧,半是羞愧、半是飄飄然起來。

嘲諷不成,只得了靈劍,才一邁步,便腳步虛浮踉蹌,被司華鈞抱起來。

司華鈞驅散眾妖,將林方生抱在懷里,返回寢殿,笑道:「娘子不辭勞苦,為寢殿題字,為夫很是喜歡,不妨將這宮中各處門廊,皆留一幅對聯。」

林方生雖已金丹修為,那千年靈珠酒卻實在濃烈,如今酒意上頭,適才又催動靈力運行幾個周天,更是醉意上涌,豪氣萬千,竟是攥住司華鈞衣領,皺眉湊近瞪視:「你這妖怪,慣會打人主意,這回卻又設了什么陷阱?」

而後天旋地轉,已是陷身進柔軟織物當中。

又聽司華鈞在他耳邊溫熱吐息,柔和低語:「娘子已在籠中,何必再設陷阱。」

那撩人親吻,酥酥麻麻,熱熱癢癢,自耳垂往頸側游弋,與半醉酒意一糾纏,竟是放大數倍一般,被輕輕觸碰亦覺愉悅難當,林方生不由長長喘息出聲,就覺熱流涌向胯間,孽根竟有覺醒之跡。

寬大床榻里,二人身軀糾纏,火熱廝磨,衣衫卻不知扔到何處去了。

林方生神識迷蒙,只覺通身火熱,又貼上司華鈞滾燙肌膚,貼合細膩觸感,妙不可言。不由沉沉嘆出聲來,伸手環住妖修後背,更深往懷里貼去。

妖修亦是氣息火熱,一雙深邃瞳孔,漸漸化為金色杏眼,探手將林方生兩腿分開,沉身貼近,又低頭吻上他散發酒香的嘴唇,輾轉勾纏,吮咬啃噬,啞聲道:「有朝一日,我定取赫連老道與征漠小兒項上人頭。」

林方生雖是酒醉昏沉,這句話卻聽得清楚,迷蒙星眼,一瞬間冷澈清明,刺進司華鈞眼中,竟是奮力翻身,將妖修壓在身下,扣住他肩膀,冷聲道:「若要動我師門,先過我這一關。」

話音才落,就覺一條滑膩溫熱之物糾纏上他腰身,司華鈞不見蹤影,卻只有一頭燦若雲霞,通體赤紅的蛟龍盤踞床上,一邊纏繞腰身,一邊以兩只鐵鑄般利爪抓握手腕,將林方生卷纏起來。

紅鱗片片猶若火光閃耀,觸碰時溫熱堅硬,更有碩大滾燙之物,強硬頂在腰間。

蛟龍一雙金黃杏仁眼中,泛著戲虐笑意,將修長身軀纏繞林方生胸膛上,紅鱗又熱幾分,更是張開,自胸膛突起上曖昧刮蹭而過。聲音卻是不變,低沉韻致依舊:「既然娘子相邀,那為夫便過上一過。」

胸口細微刺痛與熱流,陡然滲入骨髓,林方生緊咬牙關,卻又清醒幾分,冷下臉來,抬腿要將水桶粗的妖蛟自身上踢開:「人形便罷了,這等妖孽……嗚……」

那妖孽卻是不等他說完,就已迫不及待,提槍入港,珠光寶氣的龍身,亦是有力聳動,紅霞攢動,在色雅致的垂簾上映出璀璨光輝。

林方生白了臉色,只覺內心某處藩籬,轟然倒塌。那合歡符紋卻如見親人一般,迫不及待擁緊了闖入的貴客,任憑它頂弄廝磨,撞擊討伐,如潮愉悅,沖擊得識海七零八落,就連蹬踹亦是無力,終究四肢脫力,敞開任憑妖孽予取予求。

喘息低吟之聲愈加粗濁濃重,又響了一夜。

待到天明時,林方生醒轉,紅蛟已不見蹤影,卻見司華鈞單手支頤,正垂首含笑看他,眉眼之間,皆是柔情。

林方生便憶起這妖孽前夜種種得寸進尺來,臉色一黑,就要起身。

腰間刺痛傳來,不由往後跌倒,便陷入妖修溫暖懷中。

司華鈞倒也不再逗弄,反倒體貼為他揉腰,又道:「將那小寵取出來罷。」

炎夜甫一出現,就被大妖火屬靈氣熏得通身難受,軟趴趴匍匐在床邊不動。

司華鈞單手摟劍修在懷,懶洋洋倚在床頭,右手指尖一點火紅靈氣,在半空徐徐描畫出復雜軌跡。

林方生見他施為,符紋復雜優美,描畫動作亦是優雅閑定,雍容無比,一炷香功夫,才見半空那團繁花一般紅艷符紋,起筆與落筆銜接一處,頓時紅光大盛,宛若巴掌大一塊赤色玉佩,雕細琢,緩緩沉入寒狼眉心。

炎夜額頭白毛卻被燒焦,黑黝黝一圈,可憐不已,卻是合上眼睛,再度沉睡起來。

司華鈞回手,復又環在林方生腰間,親昵吻在頸側肩窩,道:「我與他屬性相克,故而有些沖突。幸而符紋五行皆容,卻無大礙,只叫他受點皮肉外傷而已。待他醒來,七絕印便解了一半,另一半,卻需往流越冰原一行。」

流越冰原遠在妖界極南之處,與魔域相鄰,環境險惡,凶獸極多,卻是金丹真人修煉的好去處,林方生如今,正是去得。

此時便頷首道:「勞煩宮主。」

司華鈞卻不滿起來,勾住他腰身,咬在耳垂上:「既知是勞煩,喚聲鈞哥哥,權當酬勞。」

林方生被咬得酥麻痛癢,不由背脊一僵,隨即堅決將那妖修推開,自去穿衣。

妖修更是不滿,橫卧床上,冷起一雙鳳目:「流越冰原既遠又偏,若是不肯叫,不去也罷。」

林方生穿衣動作一滯,卻是靈機一動:「若是兄弟相稱,我師尊便成了宮主長輩,於理不合。」

司華鈞一愣,深覺此言有理:「如此……還是叫相公吧。」復又自言自語搖頭,「不妥,不妥,若是相公,赫連老道還是占了便宜。這卻如何是好?」

一時間竟是愁眉深鎖,一籌莫展。

作者有話要說:初次挑戰人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