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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有見過父母,兒時的他每每看到同伴幸福的提起家人,都會問養育他的老修女,她卻回答說他只要是上帝之子就夠了。

十歲之後,教皇陛下欽點他留在身邊做聖騎士,教導他只有主才是他的親父,只有服從於教廷才能獲得救贖,年幼的他於是就相信了。

之後他就一直秉承著這種無根無由的信念,苦學魔法、為教廷出征四方,直到16歲才有所醒悟。

站在福蘭肯斯坦國王寵妃懷抱幼女的僵硬屍體邊,澤維爾低頭看著被血覆蓋的連原本的顏色都看不清了的銀甲,再抬頭看滿地的猩紅屍塊。第一次對上帝的旨意產生了懷疑。

不是說神愛世人嗎?

不是說異教徒流的血是黑色的嗎?

可是當他用劍劈砍下去的一瞬間,那崩裂開來的血花明明就和其他任何人一樣真實而鮮紅。如果神愛世人,那教廷為什么不教化他們,而是讓他直接割掉他們的生命呢?

這種疑惑如附骨之俎般糾纏著他,於是他去問對於他來說就像是父親一樣的教皇,得到的卻只有狂風驟雨般的斥責。

世人都認為,之後十年教廷都不再派他出征是因為福蘭肯斯坦一役影響力太大,但實則不然。名為保護,實際上只是怕他被異教徒洗腦反過來打教廷罷了。這十年間,他被囚禁在都城,被教皇、同僚、老修女輪流勸說,軟硬兼施,他卻越來越迷茫。不過迷茫的同時,也看清了一些東西。

神愛世人是真的,但是教廷不愛。這些穿金戴銀的教廷高層,包括教皇在內,都是男盜女娼的貨色。教皇每周主持完禮拜都會偷偷去城里一個暗巷住一晚,對他的說辭是聆聽窮苦人們的禱告,他當年年紀小看不懂,但是自從有一回撞到教皇衣冠不整的倚在一個暴露的女人懷里,他也就猜到了。

這就是同僚騎士們暗地里流傳的那種冊子上所畫的東西,也是教廷表面上嚴令禁止的東西情欲。

不過對他而言,早就是奢侈的東西了。

自從福蘭肯斯坦一役之後,他就不再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緒了。喜也好,怒也好,他都感覺不到。對於戰士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不會恐懼,也不會愧疚。

他的生活像一潭死水。

但是澤維爾覺得這也還不錯。

直到教廷到了一封萬分緊急的舉報信,信上說,格蘭特王國新上任的女王要帶領戰斗力驚人的格蘭特鐵騎叛出教廷。教皇深思熟慮之後,把他叫了過去。

之後他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了。

直到這一刻。

澤維爾施文奇,不再是聖騎士,而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這一身血肉,可以說都是懷中這個女人賦予的。

他緊了抱住你的手臂,像是抱住了一切。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可以解除教皇的封印,」澤維爾輕吻了你的額頭,「不過,我已不再受他支配了。無論如何,謝謝你。」

你在他的懷里睡的很香,什么都沒聽到,還輕聲打起了鼾。

他笑了,眉眼鮮活,金色的眸子閃爍著和暖的光芒,像是把冰冷的面具整個剝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