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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泗村!」

正如以前,山路還是那樣顛簸曲折。不同的是,這個司機沒宰客,他也沒遇上那沁透骨髓的冷霧冷雨。沒有打著紅傘的女孩子站在雨里等他,穆一然也不會給他開院門了。一切都是那般熟悉,卻又是那般不同。

江辰推開房門。因為許久沒人的緣故,屋里很晦暗潮濕,連家具擺設都散發著寒氣。不過目之所及卻還是纖塵不染,穆一然養的鬼物應該時刻不忘清潔衛生。

那十幾個柔柔的光球亮了起來,在空中緩緩漂浮。屋里響起了嘁嘁喳喳的交談聲:「他回來了!」

「噓怎么就這小哥一個?主人呢?」

「不知道……唉,好久都沒給他做頓飯了。」

江辰眼底有些發潮。他慢慢走到客廳中央:「地窖的入口在哪?」

「在……」話音未落,江辰皺著眉頭捂住了胃。

簡直太不順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又餓了。

須知這種餓,可不是常人感受到的那種餓。這是一種即將餓死的感覺,讓人三魂七魄都飄忽起來,瀕臨抓狂的境地。所以江辰處在睡眠狀態中都可以爬起來啃桌子腿一點也不奇怪。

江辰拔腿沖往廚房,將冰箱里的東西盡數搜刮出來一通狂塞。塞完還是不夠,他又開始翻櫥。要是有個方便面什么的就太好了……他是等不及支使鬼廚師給自己做大餐了。

「艾瑪!這貨怎么了?」廚房里潛伏的鬼物又開始吐槽。

「不知道,估計瘋了吧……他好像本來就不正常。」

翻著翻著,翻出一櫥紅星二鍋頭。

我去,師父還有這愛好?閑來無事喝口小酒?

餓死鬼見狀大喜,再次奪得身體主導權,一把抓起一瓶開了蓋。江辰慌忙阻止:「喂,這個不能……」結果趁他張嘴的工夫,餓死鬼把瓶子往他嘴里一塞,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進去。

結果可想而知,江辰彎腰捂胃,半天沒能站直。胃里……燒起來了!血管……燒起來了!渾身上下都燒起來了!

這可是高度白酒啊……對江辰這種只能喝一點啤酒的人來說,效果那叫一個恐怖。江辰渾身上下的血呼呼地往頭上涌,頸動脈突突直蹦,瞬間面紅耳赤。

還沒等他緩過一口氣來,又是半瓶!這次全身血液澎湃到要逆流了,江辰心跳狂飆到一百二,被燒出一身大汗。

「嗷嗷,爽啊!!!!!」處於極端亢奮狀態的鬼狂呼亂叫,「哈哈,勞資死了這么多年,總算又體驗到一把暢飲的感覺了!」

江辰腿一軟跪倒在地。他以前沒醉過,這次醉了個徹底。現實的一切苦難早就離他而去了,他現在正飄然在雲端。那是一種難以自制的欣快和亢奮,如同站在世界的巔峰。啊哈,原來喝醉的感覺是這么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喝醉!

足足折騰了一下午,盡周章,左平山才把突然神秘失蹤了的江辰找到。他正神志不清地靠牆坐著,一邊繼續喝酒,一邊興奮地咕噥。

左平山見狀腦子一熱,真想狠狠扇他幾個耳光:打了二十多個電話沒回音,還特么以為這小子被鬼吃了,害他緊急請假出來找人。結果,嘿,這小子正在這里逍遙自在呢!

「你在干嘛?!快走!」他一把抓住江辰的胳膊往上拽。

可惜後者神興奮,身體卻像面條一般萎靡不振,根本站不起來。左平山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了他幾米,放棄了。

「來」江辰塞給他一瓶二鍋頭,「你……你也喝點吧。」

「你瘋了啊!」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江辰大著舌頭勸他,「你就不用硬裝了。喝點吧,喝點心里好受點……」

「……你都聽說了?」

「嗯,其實那件事不怪你。天……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左平山輕笑一聲,笑容很苦澀:「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懂。」他當真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我猜沒人喜歡我吧。」他坐在地上,嘆口氣,「孩子媽媽就跟我生活了半年,走了。我當時覺得沒關系,我還有夏夏,夏夏喜歡我。可是我覺得自己在乎她,卻無時無刻不在傷害她。她要我給她講故事,我說爸爸明天一早就要去上班;她跑過來給我看她做的手工,我說你自己玩吧,我忙。直到後來有一天,她又來黏我,我當時被一個案子整得焦頭爛額,只是隨便敷衍。然後我沒注意到,在我忙著打電話的時候,她擰開防盜門自己下了樓……然後再也沒上來。

我猛然醒悟,自己不但是個糟糕的丈夫,還是個糟糕的父親。我整個人就很糟糕……現在她再也不能黏著我了,我後悔也晚了。」

「你別這么說……」江辰鼻子一酸。

「有時候真希望自己一覺醒來,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孩子媽還在,夏夏也還在。我發誓我會全心全意待她們,她們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每天早上醒來,面對的還是空盪盪的家和殘忍的現實。」左平山揉揉眼睛。

「人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江辰勸他,「你還是快從過去走出來吧……你這樣用孤獨自我懲罰,夏夏要是知道了也會難過的……」他被自己說得有點想哭。

「沒用,我太不討人喜歡了。」左平山一口喝下四分之一瓶。

「怎么會呢?我就覺得你挺好的。」

「胡扯。等你救出你師父,一定忙不迭地跟他跑了。然後,就又只剩我一個了。」

「……」江辰不知該說啥,「喝吧。」

兩個人你一瓶我一瓶,喝得大醉。喝醉的時候情緒失控,左平山終於還是掉了眼淚,江辰干脆哭出聲來。然後兩個人很快忘了各自傷心事,恢復到沒心沒肺的狀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此後又聊了些什么誰也不知道,似乎是毫無意義的瞎扯。

江辰能記住的最後一個片段,是他滾進左平山懷里,枕著他的胳膊,睡了。

真的只是「睡了」,睡著了。

可是潛伏在屋里的鬼物們,分明看到了一幕令人血脈賁張的勁爆場景……總之就是折騰得很凶,氣喘吁吁各種糾纏呻|吟聲充斥了整個屋子。衣服被丟得東一件西一件,酒瓶子四處亂滾。

所以當第二天江辰頭疼欲裂地從宿醉中清醒過來之後,發現左平山深深地凝視著自己,說「對不起……我會負責的」時候,還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感動……上了夾子竟然沒怎么挨罵也沒有負。。。拉燈什么的。表示自從寫了主角和他師父的肉之後,完全失去了對他和別人上床的描寫能力。再者不喜歡正牌攻的人州象很多,我就不頂風做浪了。。。。大家不要因為我沒寫肉就打飛我……pia?

第27章戰斗吧少年

看小說「就愛讀書」卧槽,太狗血了。太太太狗血了。

按照狗血劇女主角的演法,此時江辰應該一個耳光扇過去,而後尖叫一聲:「你……你這個禽獸!」

可現在還能說什么呢?只能默默把衣服穿好,來一句:「不用負責了,呵呵。」

艾瑪,屁股疼腰疼……看來昨天折騰得很凶啊。不管說,推攻完成了,而且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成功地避了尷尬……嗯,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要去哪里?」

江辰頭也不回:「地窖。」

地窖的入口藏在一塊地毯之下,沒有什么新鮮的。江辰揭開木板順著梯子下去,里面漆黑一片,充斥著一股潮氣。

就在他准備擰亮手中的手電筒時,幾點幽藍色的冷光從牆壁處驀地亮起,嚇了他一跳。仔細一看,牆壁上固定著類似燈台的東西,里面盛著黑色不明油狀物。

地窖中央有一口大水池,直徑兩米左右。目測里面盛的應該是水,但因為在燈光顏色詭異,反射到水面上不好判斷。地窖四壁都是大書架,上面堆滿了書。從線裝的式樣來看,應該是有年頭了。

江辰正欲專心查閱古籍,突然覺得背後有動靜。回頭一看,只見水池上方亮起了一個藍色的大光球,在半空中懸浮著。

「來者何人?」「光球」說話了。

「呃……請問你是?」江辰覺得還是禮貌些好。這屋子里怪事太多,光球會說話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先生吩咐我看守此地,閑人不得進入。因此,我奉勸你馬上離開。」

「我不是閑人啊,我是他的徒弟。」

「笑話!先生從未有過徒的打算,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大膽狂徒,竟敢欺世盜名?」

欺世盜名?這帽子扣得忒大了吧?「可我真的是先生的徒弟!」江辰有些急了,「他落難了,急等我去救援,我必須從這些古籍中尋找解救之法!」

「先生落難了?」光球稍一遲疑,「這屋子里的古籍本本關系重大,豈能讓無關之人目睹。里面的內容若是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嗯……這樣吧,以先生的身份,所的徒弟肯定也是個中翹楚。既然你一口咬定是他的徒弟,就把你的能力展示給我看看!」

話音剛落,只見地窖四角驟然多了四個冰一樣透明的人體,周身散發著寒氣。它們一個個穿著古時的戎裝,順手肅立,將江辰包圍在其中。江辰心里有些打鼓,他記得曾經在書上讀到,這是一種叫做「冰魄」的意志體,似鬼非鬼,對付起來十分棘手。

光球一聲令下:「上!」冰魄們立刻殺氣騰騰,從四面向江辰沖來。

不會吧!不打個招呼就開打!江辰大腦空白了一瞬。他下意識地做手訣,可冰魄們的反應速度實在比他快太多。剎那間,江辰已經被其中一只狠狠揪住,在空中掄了幾圈後,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

身為一種意志體,冰魄可謂是力大無窮,甩一個百來斤的人不吹灰之力。只聽一聲鈍響,江辰跟牆壁來了個無緩沖的親密接觸。幸虧不是腦袋著牆,不然非腦漿迸裂不可。盡管如此,他還是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像一灘爛泥那樣滑到地上。

江辰掙扎著想爬起來,下一只冰魄已經到了,沖著他的鼻梁就是一拳。只聽「噗嗤」一聲,鼻血像開了閘一樣奔涌而出,把地面浸染得一片鮮紅。

糟糕!疼痛外加慌亂,江辰心里亂成一團。看來這個死球是下了狠手,如果繼續被動挨打,很可能會被活活打死的!想到這里他不顧嘴里滿是血沫,念一道三昧真火。冰魄既然是冷質,也只有火可以將它克制!

結果……一道弱弱的小火苗出現在他雙手的掌心,顫顫巍巍,看起來分分鍾就能熄滅。光球一怔,接著哈哈大笑:「這么弱的靈場,還敢說是穆先生的徒弟,簡直是笑死人了!冰魄聽令,都給我上,干掉這個欺世盜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