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營帳就開了個天窗。
「王爺?」將領面面相覷。
「無妨。」夏朔走過去拾起累得扇不動翅膀的鴿子,借著帳篷上漏下的光看夏澈寫的紙條。
無非就是一句何時回來。
夏朔遣退眾人,坐在案邊提筆猶豫半晌,還是沒有寫一個字,繼而起身把鴿子關進了籠子。從此以後夏澈的信就如雪片般飛來,從「本宮甚是想你」到「本宮好寂寞」,夏朔一封都沒回。
終於有一日,信上胡亂塗著幾個字:「別回來了。」
夏朔盯著這張字條看了許久,嘴角緩緩勾起,然後終於提筆寫了一封回信,只四字:「臣弟遵命。」
這下可算是捅了簍子,後幾日夏澈的來信滿滿都是可憐兮兮的詞藻,連信紙都被眼淚糊得皺皺巴巴。
夏朔看得又是開心又是心酸,最後還是咬牙回道:「戰事剛平,邊境難安,願為哥哥守護邊疆三年。」
這封信夏澈回了,只一張淚跡斑斑的信紙,夏朔眼一熱,鼻子也發起酸,繼而小心翼翼地把這張紙和香囊一並貼身放好。
於是寒來暑往,新皇登基。
夏朔班師回朝那日,夏澈帶著文武百官親臨城下迎接,還沒看清人影就迫不及待地拎著袍子往城門外跑,身後跟著一群氣喘吁吁的太監。
夏朔連忙下馬對他擺手。
夏澈委屈地停下腳步,裝模作樣地命言官宣讀封賞的詔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夏朔對於賞賜充耳不聞,滿眼都是他哥一個人。
阿貓忽然從軍隊里竄出來,「嗷嗚」一聲撲倒了蜷縮在夏澈腳邊的阿狗。
阿狗嫌棄地撓了它一下。
阿貓立刻可憐兮兮地摸著鼻子:「喵。」
封賞的禮儀繁瑣冗長,夏澈在數九隆冬里急出了滿頭大汗,盼了三年才見到的夏朔近在咫尺卻連抱都不能抱一下,他念及此不鼻子發酸,顧及身後的大臣,硬是忍住了哭意,直到這晚夏朔溜進寢宮,夏澈才哭出了聲。
「哥,你現在可是皇上。」夏朔身上還套著白日的鎧甲,「哭成這樣成何體統?」
「抱朕……快來抱朕。」夏澈哭哭啼啼地張開了雙臂。
夏朔連忙湊過去,剛被夏澈抱住就想抽身:「讓我把鎧甲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