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的犬毛因為雨水低垂貼在身上。
一人一狗狼狽不堪在白茫茫的雨天里走了一會,才站住了腳。
在尺道的右邊延伸出了一條小路,他向著小路看過去,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些低矮的平房。
「是村子,老兄,今晚用不著在外面過夜了。」
他帶著老兄向著村落走去。
如果他沒有記錯,之前他看地圖,這附近確實有一個叫原樹村的村子。
秋雨如霧一般,朦朦朧朧遮繞著整個村子。
周凡與老兄穿過這圈雨霧,村子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待行到村落邊緣,一側有著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兩個男子走了過來。
「站住。」其中一個男子低聲喝道。
這兩人都握緊武器,警惕看著周凡。
周凡帶著老兄站住了腳,他知道這兩人是村子巡邏隊隊員。
他舉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並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要是陌生旅人,村子為了安全考慮,都會拒絕對方進村。
但周凡可是洛水鄉儀鸞司巡察使,他要進村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洛水鄉巡察使」那兩個男子互相望了一眼,眼里露出疑惑之se。
這種小地方,沒有聽過巡察使一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周凡都這樣說了,他們臉上敵意減了不少,其中一人說:「大人請稍等,我去請隊長與老大人過來。」
畢竟這只是周凡的一面之詞,他們還要請村里的隊長與符師來確認一下。
那人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帶著兩個人過來了。
一個是壯年男子,一個是年紀不小的老人。
兩人仔細打量了一眼周凡,臉露怪異之se,這巡察使在他們看來,未免太年輕了一些。
不過他們很快臉容一肅,朝周凡詢問起來。
周凡取出洛水鄉儀鸞司給他發的巡察令牌,又簡單說了幾句。
事實上這兩人同樣沒聽過巡察使一職,但這面洛水鄉儀鸞司令牌,那名年紀頗大的符師還是認得的。
「香火里儀鸞司銅印符師胡耀見過周巡察。」胡符師連忙行禮道。
「香火里原樹村巡邏隊正隊長單雍見過周巡察。」單隊長也同樣跟著行禮。
「兩位不須如此客氣,說來我這周巡察只是一個閑職,來原樹村也不是有什么公務在身,只是想在原樹村借宿一晚,這應該沒有問題吧」周凡笑問。
單雍與胡耀隱蔽地互望一眼,胡耀連聲笑道:「周巡察借宿原樹村,乃是原樹村的榮幸。」
周凡先是給自己與老兄貼了一道測譎符,確認自己這邊沒有問題之後。
單雍二人才笑著走近,將周凡迎了進去。
綿綿不絕的秋雨還在持續地下。
周凡這位洛水鄉巡察使,看起來只是一個淋雨淋得很狼狽的少年郎。
不過畢竟來自洛水鄉儀鸞司,是香火里儀鸞司的上級,單雍二人不敢不敬,單雍更是要將自己的斗笠交給周凡擋雨。
但周凡頭發也被雨水打sh,斗笠能起的作用也不大,他苦笑婉拒。
按照村里慣有的程序,兩人帶著周凡到了巡邏營地衛鼓下。
站在巨大衛鼓下,周凡卻是突地停住了腳,他雙眼微凝看著衛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