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半分。

他微微笑著，「不好意思，我以為沒客人所以想曬一曬太陽，你們可以進來了，有什么煩惱可以對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

穆思遠和卓宏愣了一下，眼睛睜大，從剛剛恍神的場景回過神來，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咳。

尤其是卓宏，多看了幾眼。

於清光沒有絲毫介意，笑眯眯地接待二人，讓他們坐下。

原本還有點拘束的卓宏夫婦隨著溫熱的茶，清新溫暖的笑逐漸放松下來了。

穆思遠猶猶豫豫地開口，「醫生，這件事情可能要麻煩你了……」穆思遠望一眼卓宏，隨即低下頭，「我們夫婦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我們做一個試管嬰兒……」

於清光沒有問他們兩個大男人為什么走進了女人才有的婦科科室，耐心地等他們說完，溫和地回到，「是希望我幫你們找個女人來生孩子嗎？」仿佛司空見慣，他們是一對再平凡不過的同性夫妻，頂不住長輩的壓力為找個能生傳宗接代孩子的女人來。

穆思遠這倒有些羞恥了，他這一輩子除了父母還有就是卓宏一家人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說出自己保存了二十幾年的秘密，不可謂不羞赧，「不是女人，是我……」

於清光仿佛有些驚訝，可眼中並無鄙夷之色，這讓穆思遠心里好受了些，作為一個男人，卻長了一副女人的器官，成為了不男不女的存在，猶如怪物一樣，怎么無動於衷。卓宏也不過貪他好顏色而已，又厭惡他前面，過了幾年年老色衰了，還不知道是個什么光景，所以他必須要生一個孩子！以後無論如何也是他的依靠。

他是男人，按理說不應該有這種婦女思想，可他也不是純粹的男人啊！他這個身體證明了無論如何，他這一輩子都將依附男人過活，不可能過正常日子了。於是穆思遠想到以後又老又丑的他孤苦無依的場景就不禁打了個冷戰，更加堅定了要生孩子的決心，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不瞞您說，我其實是個雙性人，也有女人一套器官的，但是不知為何總是懷不上孩子，希望醫生能幫我看看，最好也能做個試管嬰兒，」穆思遠看了一眼還在看著於醫生痴痴出神的丈夫，「我和愛人前面性生活不太和諧，聽聞醫生的醫術十分高超，我們也冒昧前來打擾，希望你能幫我們解決這個難題，」這話說的又誠懇又漂亮，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望向於清光的眼神還十分崇拜信任，無論是誰心里都會一軟。

於清光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有些沉吟的樣子，茶水的霧氣飄散在俊秀的臉龐前，越發看不清了，有幾絲朦朧的美感。

「唔，這事說來難也不難，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我得先知道先生您的身體發育狀況，雖說你有一套女人的器官，但是這器官發育成什么樣子，能不能生育還兩說，其次，我這里地方小，沒有做試管嬰兒的器材，所以真的很抱歉了。」

穆思遠聽到這里心下一沉，幾乎想要哭出來，不過於清光很快又轉了話頭，把他的吸引力引了過去。

「不過也不是不能辦到，就是不像傳統方法而已，法子是有的，關鍵是你們能不能接受。」於清光不疾不徐，丑話說前頭，「這法子確實有些驚世駭俗，到時候我跟你們仔細講解之後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做。」

「做做做！無論是什么我都願意！再難的法子我也願意！」穆思遠非常激動，把他抓了一把手臂都扯痛了的卓宏一反常態地沒有出身，似乎沉默地應承了，和一開始諸多嫌棄的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