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翻滾下懸崖。
夕陽斜打在一張極為平凡,卻讓人看了就覺得非常舒服的年輕的臉上,頭發齊齊整整,沒有一縷散落,過肩的長發帶在風中飄舞。
他靜看著身前瀑布邊負手而立的修長背影,素雅的長袍,隨風飛揚
絕俗,不帶人間的煙塵。有什么急事?」
「這四年多來,玫果當真沒被人調過包嗎?」聲音柔和沉靜。
肖恩微低頭,仔細的想過所有細節,搖了搖頭,「沒被調換過,別的什么都能裝,能換,但師傅每天要抽查背誦的醫書,作不了假。」
「她可有愛慕的男子?」
肖恩微微一愣,「難道她不愛慕少主?」
瀑邊人沉默了片刻才道:「這四年,你與她接觸最多,可知她與誰人親近?」
「她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病患身上,不曾對誰親近。」
瀑邊人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無回,除了情可有別的解法?」
肖恩濃淡適中的眉慢慢斂緊,「這『無回』十分古怪,其手法有些似當年鬼面置制葯物的手法,卻又全然不同,而且完全尋不到破解之法。」
「也就說,沒有別的辦法可解?」
「是,少主為何突然問起這個?難道是……」肖恩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我只是順便問問,你不必多想。宮中可有什么動靜?」
「三皇子一心想娶玫果,最近突然和寒宮鈺突然親近起來了,這里面只怕有些問題。」
「這個自然,三皇子向來與燕國暗中有著來往,寒宮鈺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用。」
「那你看我們……」
「不急,萬萬不可打草驚蛇。沒事了,你回去吧。」
肖恩望著他的背影沒挪動步子。
「還有事嗎?」瀑邊人感到他不曾離去。
「少主,屬下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肖恩吸了口氣,做了個決定。
瀑邊人慢慢轉過身來,絕美的容顏令五顏的夕陽也黯然失了三分顏色。他靜看著天邊的夕陽,泛著珠光的薄唇輕啟,「什么話?」
「少主,你動情了。」
絕美少年終於將視線調過來,看向他,「那又如何?「
肖恩無畏的直視著他,「你不該如此,有情則亂。」
少年的黑瞳在波光的反射下,更顯得深邃,不可捉摸。
「你難道忘了主母正在受苦嗎?」肖恩略提高了聲音,深深吸了口氣,壓下正在助長的激動情緒,「對不起,屬下失禮了。」
少年深不見底的黑眸卷起一個旋渦,但僅僅一瞬又再是風平浪靜,淡淡的看著肖恩,「我一刻也不會忘,有情也好,無情也罷,我該做的事,一件不會少。」
肖思長松口氣,「有少主這句話,我也放心了,屬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