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顫抖,海水分流,就連水晶宮殿都簌簌的往下落著碎屑。
迎面而來的威壓氣勢龐大,初夏咬緊牙關,渾身的骨頭幾乎支撐不起,發出搖搖欲墜的哀鳴,房內的擺設開始噼里啪啦的自爆,碎片迸射開來,貫穿了她的身體。
「嘶」初夏覺得臉上有一絲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抹,被劃了一條細長的口子。
荒川之主穩穩的踩在地面上,從他起伏得非常急促的胸膛就可見他有多憤怒。
肩上仿佛壓了十萬大山,脊背佝僂下去,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汗水像開閘的自來水,落在地上都積起一汪深深的水坑,膝蓋針扎一樣的疼痛,一切都在告訴她,跪下來吧,跪下來像條狗一樣祈求他,你就會得到解脫。
憑什么憑什么改變了她的生活以後,還自以為覺得被她冒犯了一樣。
她不服
初夏狠狠咬著下唇,只有嘴里鐵銹的味道還能令她清醒,她像頭被屠殺殆盡最後的孤狼,惡狠狠的盯住荒川之主暴怒的眼睛。
「哈怎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她抹了一把被汗水遮蓋住的臉,濕噠噠的頭發捋向頭頂,她咧著嘴諷刺又輕蔑,「偉大的荒川之主,你在憤怒什么因為我說你可憐得像條蟲子,還是孤獨得不如個人類」
她每個一個字,荒川之主的胸膛起伏的弧度就更大,膝蓋被迫彎曲,肌肉拉扯到最大,她才能不倒下來。
荒川之主抬頭看看透明的穹頂,上面落滿了翻著著肚皮的生物,都是被他的威壓所殃及的無辜,他吸了口氣,又看向地面上狼狽的女人,莫名的,怒極反笑。
他哈哈兩聲,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屋外的仆人張頭伸腦,臉色發白又不敢靠近,荒川之主沉默了片刻,終於泄了氣。
威壓如潮水褪去,初夏狠狠喘了口氣,雙膝一軟,整個人「啪」的坐在地上,肌肉發酸,一挪動就是拉扯得痛。
「你很有膽子。」荒川之主高高在上的俯視她,「多少年了,從無人敢這樣對吾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