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引起正氣如此反應的東西,自然只有一種可能了……
「如此可怕的邪祟……」杜白皺眉道。
難道就是村民口中的河神?!
望向屋外漆黑如墨的天色,他心中的不安愈加濃郁。
而與此同時水原村內一個窄小的屋子里。這里原先是作為倉庫使用,如今卻大門緊鎖,窗戶封死,被臨時用來關押一位柔弱的少女。
沒有燈火,聽著屋外傳來的寒冷的雨聲,少女小心翼翼地蜷縮著身子,倚靠著牆角蹲坐在一堆稻草上。
身上單薄的麻布衣裳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溫暖,加上今天一天也沒吃上飯,肚子里的飢餓讓這個夜晚似乎更加難熬。
只是她並沒有怨恨那些把她關在這里的那些村民們,心中一股難言的情緒在醞釀。
「張大叔,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父母死後,他們特別照顧我,經常喊我去他們家里吃飯,大嬸還會給我縫制衣物,怕我著了涼,還有聰明可愛的小寶……才六歲。若不是我的自私,他們也不會死……」。
可是為什么這些不幸的事會生在他們的身上,為什么本該死的我還活著,不該死的人卻一個接一個地死去……
她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從懷里掏出一個還帶著幾分體溫的丑丑的泥人,淚眼婆娑痴痴地望著。
那是曾經她的情郎親手捏了送予她的,本是作為定情信物,誰料卻落得如今這番景象。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她慌忙將泥人收入懷中,問道:「是誰?」
「是我,妹子,阿羅已經去拖住村長了,我帶了鑰匙來,你快隨我一起逃了吧!」
門外那人不斷喘著氣,語調急促。
阿羅便是她的那位情郎,也是村長之子。而門外這位是對方的好兄弟,平日里也是過命的交情,不然也絕對不會做這種膽敢忤逆村長的事來。
「阿羅他……」少女微微顫著身體走近門邊,隨後卻似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識退了一步,擦去不斷涌出的淚水,用力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河神一定會……一定會再次怒……」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河神!」門外的人愈急促,低吼道,「阿羅他不能沒有你啊!」
少女腦中回想起兩人曾經的時光,淚水愈止不住,握著那泥人的手愈用力。
只是就在這時,外面不遠處卻是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急促腳步聲,隨後便聽見外面那男人壓低了聲音道:「有人過來了,我去引走他們!門外的鎖已經打開了,不管怎么樣,先走,活下來!」
很快,門外那人逐漸跑遠,原先那些腳步聲也停了下來,還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如何了。
少女小心試著拉了拉門,果然已經可以輕松拉開,只見外面一片雨水連成透明的幕布,地面上坑坑窪窪的積水愈來愈嚴重。黑夜之中,只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微微閃爍,卻如同螢火一般稍縱即逝,無法給這片深不見底的暗夜帶來幾分光芒。</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