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不要亂講啦……」
瑩兒臉紅紅有些害羞,不過顯然心情也是好了許多,彎彎的眼眸里顯出幾分笑意。
她的確不過是個小孩子,笑與淚都喜歡表露在臉上,沒有太深的城府。
蘇家的女子大多也都是如此,被蘇婉妙保護得很好,也因此,只有她自己戴上了最堅固的面具,不易近人。
想到蘇婉妙,他倒是又想起來了自己原本打算送給她的那個「小驚喜」。
……
白天的日子里總算也是沒有什么波瀾的,自從劉家安分下來之後,這元陽城里就仿佛和平了起來,就連打架斗毆的事件都少了。
畢竟大街小巷的,各種酒樓客棧里文人才子多了起來,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喜歡動手的粗人,倒是很喜歡吟詩作對,莫名地就使得整個縣城的氛圍變得儒雅了幾分,仿佛就連街頭賣的煎餅也多了幾分墨水味道,吃得格外香甜一些。
只是隨之而來的,一些什么詩會啊聚會啊之類的也莫名其妙地多了起來。畢竟古往今來文人們若是有機會聚在一起,總喜歡賣弄一下自己的才學,雖然比不出一個高低來,可炫耀一下自己近日偶然所得的「佳句」也是頗為讓人舒爽的一件事情。
就連在蘇府里的杜白也奇怪地收到了兩封這樣的邀請函,邀請他去參加什么從沒聽過的詩會。
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幾位前身以前讀書時候的同窗好友,關系未必多好,但也是說得上話的關系。前年也曾與他一起參加過縣試,可惜卻落榜了。如今那些人再次來到縣城,想著既然這位曾經的同窗已經考上了秀才,那多少結交一下也沒有壞處,便了函。
不過這些家伙想必也是消息不怎么靈通的,連杜白已經入贅了蘇家,舍棄了功名都不知道。連這信也是送到了前身的老家處,還是別的知情人轉交過來的。
心里覺著有些好笑,杜白隨意寫了兩封回信派人送了回去,果不其然,那所謂的詩會也就沒有了下文。
那些自命清高的讀書人,又怎么會情願與一個「貪圖榮華富貴」而入贅富商的無德之輩結交為朋友呢?沒有立刻割袍斷交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過這倒也間接給他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也算是好事。
到了夜晚的時候,杜白獨自一人如同往常一樣來到了河岸邊,本來只是想清凈一下順便完成之前的約定,可沒想到連這里也多了許多的才子文人納涼,讓他有些好笑之余也有些無奈。
好在今晚河面上似乎有表演,畫舫一座連著一座,將許多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一群人圍在岸邊似是在欣賞著歌舞,倒是讓離那邊較遠的棋盤的位置空閑了下來。
杜白也沒嫌棄,索性挑了一個空的位置坐了下來,一邊遠遠望了一眼那燈火闌珊的畫舫,一邊靜候著約定之人的到來。
直到對面的位置有一道人影停駐,隨後款款坐下,接著幾分輕靈的聲音響起「來下一盤棋嗎?」
杜白抬眼望去,卻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因為一張厚重的素白面紗遮住了大半的臉龐,只有一雙靈動的眼眸露在外面,正帶著幾分笑意地望著自己。其打扮也是朴素,沒有任何艷麗的地方,如同一個鄰家初長成的少女,秀美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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