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努力壓制了一下怒火,半晌才繼續問:「跟誰做`愛?」
「誰點了我就跟誰。」
我看到他攥進了拳頭,心里突然得意起來,大概不會有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如此樂意於激怒他。
我太喜歡看這個男人為我發怒的樣子了,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痛快。
「如果我今天沒去,你就准備跟別人做?」
他說話的時候,狠狠咬了咬牙,就像深夜的森林里,隨時准備爆發的野獸。
「是的。」我說,「爸爸,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好好談一談。」
房間安靜下來,他沒有再繼續發問。
我將手從被子底下伸出來,輕輕地撫摸他的手背。
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地握拳,他手背上筋骨和血管似乎都要爆裂。
我安撫他似的,來回愛`撫。
我承認,我喜歡這樣摸他,甚至在心里倒數,摸到多少次時他會勃`起。
我說:「爸爸,新月去世了,我跟這個家其實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我知道什么是他想聽的,更清楚什么是他不願意聽的。
別人都順著他、哄著他,生怕他不悅,而我偏偏反其行之。
「以前作為顧家的女婿,我住在這里,吃的用的,全都是你顧家的,那時候我還能安慰自己說並非我無能,是因為我的妻子是這里的千金。」我故意苦笑,恨不得此刻能淚光閃閃,「可現在不行了,我算什么?她不在了,我算什么?白吃白住,連唯一可能拿得出手的畫也賣不了幾個錢。」
「郁川!」他厲聲嚇住我。
但我怎么可能會停下。
我握住他的手,將那攥緊的拳頭一點一點掰開:「爸爸,我承認自己下賤,下賤到在第一次嘗到您的愛`撫之後就整天都想著被您親吻被您貫穿,但這很過分,我不能允許自己就此沉迷,我這樣的人,一無是處,您玩夠之後恐怕連『泄欲工具』這個標簽都不屑於給我貼上了。」
「郁川!」他再一次叫我的名字,顯然被我扎疼了心。
「爸爸,您聽我說完。」我湊過去,雙手捧著他的臉,嘴唇輕輕地貼著他的唇,「我願意被你干,多久多疼都可以,但除此之外,我也需要倚靠一件能讓我離開您後也可以繼續過活的技術,您看,除了做`愛,我什么都不行。」
他抱住了我,比以往哪次都更用力。
我們緊緊貼在一起,他的心跳有力到讓我想要親吻那胸膛。
他說:「郁川,你以為說這些話,就能讓我覺得你跟別人不同嗎?」
三十一
我從來都是與別人不同的。
對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所以,當岳父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只是笑著看他。
我一點兒都不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這無所謂,因為即使看穿了,我也不會停下來。
目的沒達到就手,那不是我的性格。
就像,我妻子答應給我的生活並沒有兌現承諾,那我就絕對不會離開這個家。
我承認自己足夠下賤,足夠厚臉皮,但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根本就無法好好生活。
我很窮,還揣著百無一用的夢想,有什么資格談尊嚴。
「郁川。」他的手在我背上輕撫,從脊背中間緩緩下滑到臀縫。
這個男人大概在看到年輕男人或者男孩時,腦子里想的永遠都是扒光他們操暈他們,這一點在他面對我時也不例外。
所以我必須得慶幸,慶幸自己還不老。
我沒吭聲,等著他說話。
「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來引起我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