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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

蘇宜言從茶幾底下翻出煙,戒煙後她竟然還沒將它走。視線停留在黃色的煙嘴上,他驀地想起上半年兩人慶祝戒煙成功時,她揚起的小臉全是幸福。

他記得,那時她說,阿言,我們年底結婚,好不好?

當時他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卻是扶不平那眼角的失望。

那一刻他真的不想結婚,不是恐婚,而是覺得他跟白蘭玖兩人相處五年,兩人間總是空了些什么。

而空的這些地方,在這兩個月他突然覺得像是在被慢慢填平。他之前想了許久,似乎結婚也不是那么壞。

其實,他沒有准備送白蘭玖生日禮物,他只是想,在兩人回家的那一刻告訴她:

阿玖,我們去瑞士,去阿爾卑斯。

蘇宜言沒法忘記兩個月前的那次吵架,原因是他沒法抽出假期,兌現兩人到瑞士旅游的承諾。其實,他知道她已經計劃了半年多。

她從前經常枕著他大腿,看到旅游頻道時,會很艷羨地說,我最想去瑞士,去阿爾卑斯山看雪景。

所以,當他因為項目而要求取消計劃時,她氣得暈了過去。

指尖握入掌心,皮膚擠壓的疼痛讓蘇宜言心口堵得厲害。他突然很想她,環顧家里似乎處處都有她的影子,她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鐺鐺!

時分針准確地指在十二點位置,蘇宜言猛地又拿起手機,食指正欲按向撥號鍵時,門鈴聲卻適時作響。

拖著疲累的步伐走到玄關,左手擰開大門後,臉畔旋過一陣風,胸口處就壓著股重量,腰則被人擁在懷里。

"我回來了。"

白蘭玖的聲音有些輕,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裝顯得人十分干練,映著她身後紅色的行李箱子,看在蘇宜言眼中十分醒目。

或是太過於驚訝,他沒有立馬回抱住懷里的白蘭玖,只是愣愣地把視線下移,停在向他揚起的小臉上。

"唔!阿言,怎么了?"

視線方一交匯,蘇宜言驀地一下緊懷抱,眼底的驚喜如化不開的濃墨。

這次擁抱的時間比從前都要長,直到白蘭玖低聲嚷著腰疼,蘇宜言才放開禁錮著她的手臂。

推開蘇宜言准備幫忙的手,白蘭玖搖頭笑了笑說:

"你去把飯做上,中午我們吃番茄炒蛋。"

說完晃了晃手里提著的菜,把它交到蘇宜言手中後,才拖著行李箱回卧室,把衣物拾掇到衣櫃中。

其實這次白蘭玖並沒未帶幾件衣服,拖著大行李箱只是為了方便裝運東西。妥妥地把占面積最大的葯箱搬出來,她慣性地拍拍掌心的灰塵時,腰上一癢,整個人就陷入身後溫暖的懷中。

沒等她准備嘆氣,蘇宜言溫熱的吐息立時繞在她耳畔,肩上壓著他沉下來的腦袋,無一不在說他身後的男人,正在撒嬌。

意料外的溫柔,硬生生讓白蘭玖幾句抱怨的話變成呢喃的詢問。

"怎么了?"

初冬難得的日光打在蘇宜言黑亮的發梢上,暈起得光點和著劉海,讓白蘭玖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玖,為什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只一個"才"字,表現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語氣。沒有那字,是陳述語氣,感情|色不濃。但裝點上這個才字,背後卻是蘇宜言不言語表的擔憂。

垂下手覆在腰際那雙寬厚的手背上,她淡棕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來,唇畔漾開的笑是說不清的溫柔。

"我出差前見你晚上睡不好,正好聽那邊的客戶說a市郊區有家葯店,那有味葯對治療失眠療效很好,但每周只在雙號開門。之前忙個公事沒法過去,今早就開車過去拿,所以昨晚臨時改成十點半的機票,沒來得及跟你說。"

說完,蘇宜言摟著她的腰緊了下,最終抬起頭靠在她腦袋上,語氣里掩不住的不滿。

"為什么早上你手機不通?"

蘇宜言上揚的尾音讓白蘭玖嗤地笑了出來,轉過身兩手捧著他的臉,呵呵出聲。

"那家店在山區,我可是早上四點就出發,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在某個山旮旯里找到的。可能那里沒什么信號,所以就沒接到。今天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問我?"

唔!

對於白蘭玖的話他並未作答,只是把手作梳子,在她發間穿梭,宛若在織就一段上好蜀錦。

"阿玖,我們去瑞士好么?"

"…好!"

看著蘇宜言躍然走出卧室的身影,白蘭玖轉過身整理著行李。說實話,她確實早知道早晨飛機的事故,因而故意選擇了這家公司的航班,還把她換航班的消息瞞起來。但她沒想到的是,只這一招,蘇宜言竟提出旅游的邀請。

她還記得,小說里兩人為這件事吵得厲害,也幾乎將他們沉淀五年的感情消耗殆盡,導致蘇宜言投入莫靜好的懷抱。

唇畔漾開燦若桃李的笑,白蘭玖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在櫃子里,側臉不期對上正巧回眸的蘇宜言。

相視一笑,她第一次覺著如此心安。

臨近聖誕節,伯爾尼街頭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蘇宜言和白蘭玖到達這里時,正巧下了兩天小雪。

夜間銀裝素裹的街景,映襯著靜靜懸掛於街畔樹木上的霓虹燈,宛若夢境。

兩人住下的旅館位於伯爾尼老城區,處在十字路口右行道。盡管臨街,但在夜里也難得聽到車輛疾馳而過的聲音。

旅館的老板是位和顏悅色的老人,聽到蘇宜言那口純正的蘇格蘭英語時,笑得更濃,細問後才知道他祖父是蘇格蘭人。

正巧某間房的客人剛走,他便熱切地詢問是否要換到那間向陽且臨河的房間。蘇宜言低聲詢問她後,才點點頭道謝。

近十個小時的飛機,讓白蘭玖累得連眼角也懶得撐起來。洗了澡後換了睡衣,倒頭就靠在枕頭上。

等蘇宜言圍著浴巾出來後,床上的人早已墜入了夢鄉。他緩步坐在她身畔,床燈打過來的光線鋪在白蘭玖臉上,額前沒來得及擦干的碎發上盈盈兩滴水珠,伸手拂開後,蘇宜言的指腹不由在她臉上摩挲,仿佛在觸碰掌心的夢。

指尖停在白蘭玖彎起得唇畔,蘇宜言眸底盛著光,低頭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親愛的,好夢!

正文第4章青梅沒竹馬4

指尖停在白蘭玖彎起得唇畔,蘇宜言眸底盛著光,低頭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親愛的,好夢!

冬雪後的陽光鋪灑在伯爾尼街頭,極具西方特色的鍾樓在九點處敲響清晨的鍾聲。人流稀少的街道兩側是三層高的民居,偶爾的幾聲狗叫讓街道在微醺的晨曦中添了幾絲靜謐。

蘇宜言和白蘭玖站在鍾樓前,直到那宛若梵音的鍾聲回盪在整條街道,才牽著手往街口走去。

摸了下衣兜中揣著的相機,蘇宜言唇角不意揚了下,"不照相,你帶相機來做什么?"

愣了下後,白蘭玖伸手挽起他揣在衣兜里的左手,故意將有些冰涼的小手伸進去,交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仰頭對上他投來的目光,笑得純良。

"美麗的風景記在腦中就夠了,至於相機,那是拿來拍…你呀~"

下意識嗯了一聲後,蘇宜言伸手掏出相機打開圖片庫,最近一張拍攝時間是昨晚凌晨,照片的主角正是蹙眉而睡的自己。

唔!

沉吟一聲,蘇宜言伸手將白蘭玖發梢一陣亂揉,直到她嚷著道歉後,才把她敞在外面的手握在掌心。

"我看你睡得沉,就偷偷拍了張,天知道我有多久沒看你睡得這么安穩。"

握著白蘭玖的雙手顫了下,接踵而至的是蘇宜言略帶皂香味的懷抱,穩穩的,暖暖的,讓人心安不已。

在伯爾尼停留了兩天,迎來的是異國節日中最熱鬧的聖誕節。喜慶而熱鬧的氣氛,驅走冬天最後的寒冷。

在接過旅店老板贈送的聖誕禮物後,蘇宜言禮貌地把從國內帶來的特產當作回禮送去,恰如其分的禮貌讓他贏得老板的一番誇贊。

老板送的禮物是一袋自家制的槲寄生果,在歐洲,槲寄生與聖誕節曾經有個美好的傳說。

白蘭玖看著掌心紅色果子,拈起一枚對著蘇宜言問:

"為什么會送槲寄生?"

伸手取過她掌心的果子,蘇宜言眉眼彎彎,低頭貼上那玉琢的唇瓣,抽身後笑道:

"傳說,聖誕節在槲寄生樹下的少女,不能拒絕別人的吻。"

被偷襲的白蘭玖眸間恍惚,回神後頰邊渲開緋紅。抬眼便見蘇宜言唇角漾開淺笑,便立時鼓著腮幫瞪了他一眼。

他沒有說,另一個傳說是,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侶,會恩愛一輩子。

俗話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蘇宜言得逞的笑沒來得及起,就見白蘭玖燦若春日的小臉在他眼前放大,略帶薄濕的唇緊緊地貼上來,胸膛處是兩團被擠壓的柔軟。

唇齒撬開她緊閉的檀口,含住口中那小團濕膩時,蘇宜言適時將白蘭玖緊箍在懷里,吮吸著那甜美的味道。

交換著兩人甜膩的吐息,白蘭玖本能地將雙手掛在蘇宜言肩上,突然緊得發疼,下意識扭動著身體,像是在等待著身前人的疼愛。

她扭捏的動作將像引線燒著的焰火一般,促起蘇宜言下腹那團不安分的小兄弟。有力的手臂勒得白蘭玖生疼,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纏繞許久的唇瓣緩緩分開,兩人早已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喘息不已。

"阿玖,我愛你。"

蘇宜言刻意壓低的聲音旋著沉沉的味道,嘶啞摻著魅惑,撩起白蘭玖疼得發甜的觸感。

回應的話被綿長的吻壓回腹腔,只剩下手在彼此身上摸索的痕跡。

直到坦誠相對,身體因熱情掀起的溫度越發炙熱。蘇宜言右手下滑,觸及一片濕膩後,復又吻上她的紅唇。

互換呼吸之間,蘇宜言吻上她耳垂,狀似無意地含住那小小的耳珠,噴出白熱的氣息引起白蘭玖渾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