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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乎被問到這話,大多數都會這般不知所措吧!

"你既然不願意回答,那我換個問題,如果我跟你來次一|夜|情,是否就能取悅你?"

從取悅升級到一夜情,其中連轉折點也沒有。葉優心臟咯噔一下,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如上次那樣喝著咖啡。

……

與此同時,暗宅在山風的吹拂下,迎來傍晚時刻。每道玻璃窗後是極品黑絨窗簾,一道道華麗的黑簾,將不吝普照的夕陽阻隔在窗外。空盪的房間靜得讓人可怕,幽黑而寂寥的氣息在暗宅每一個角落肆意蔓延。

二樓最里面的那間

房間處在最僻靜位置。黑漆厚重的木門,把手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像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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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38章暗與光之戰5

越過這密實的門扉,黑暗的房中只隱約看到黑楠木桌後,坐著一襲黑衣的男人。清冷的面容,黑色的眸子,分明的輪廓下,掩藏著不為人知的殘忍。

交疊放於桌面上兩手骨節分明,修長的指尖似在施展點石成金的法術,帶著股邪魅的味道。只是方才還放松的雙手,半刻鍾後,立時緊握成拳,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極快地閃過弒殺的顏色。

然而這異樣的神情只存在片刻,在眨眼間,那張暗藏著殘酷的俊臉,又恢復了前一刻的冷然。宛若天下最慈愛的父親般,他稍帶蒼白的唇瓣輕然翕動,帶起唇眼別有意味的笑容。

"我的孩子…看來你還不能夠…"

……

或者是因昨晚忘了開空調,大約三點白蘭玖醒來時,除了覺著身上的骨架似被重組一般外,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聲音並不響,所以床上的葉優只微微瑟縮了□子,又沉沉睡過去。

因為她唯一白裙壞了,所以白蘭玖現在穿著的是賓館的浴袍。將松松的系帶緊了緊,正准備走到浴室時…

砰!

突如其來的巨響,伴隨著木門破裂的聲音,讓站在卧室與走廊交界的白蘭玖愣在原地。金眸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碎成片片的房門,視線移到門口那一襲黑色衣褲的男人身上。

"…大人…您…"

她想問您怎么會在這里,可目光觸及傅雪桓冷若寒霜的黑眸時,她十分乖巧地將欲言又止發揮到極致。

"過來!"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這般霸道的氣場,白蘭玖沒有拒絕的可能。瞧了瞧躺在床上雷打不動的葉優,低著頭從床邊拿過破了口的白裙,順從地走到傅雪桓身後。

身上一重,厚實的黑色外套穩穩地搭在她身上。抬眼對上他,只見那黑眸宛如落於泉中的滴墨,古井無波的眸底卻將白蘭玖方才的動作入眼中。瞳孔微動,讓某種莫名的情緒藏入深處。

"回暗宅…"

獨屬於暗神的氣場,不留給白蘭玖半分愣神。肩頭一緊,她便被傅雪桓擁住。而他強勁的力道由那寬厚的手掌灌入骨髓,宛如針刺心臟的疼痛,由肩頭被他觸及的肌膚向全身散開。

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刺痛著白蘭玖的臉頰,夜風揚起她細碎的頭發,觸到傅雪桓臉際,又徑自拂開。她察覺得出,眼前這個面上太過冷的男人,此刻,正在發怒。

最後的證明,便是她由肩頭越發疼痛的觸感。

……

這是白蘭玖第一次進傅雪桓的房間,一張書桌,一間床鋪,擺在偌大的房間中,顯得簡單而空曠。如他黑衣般,一系的黑色,替屋子添了一層不為人知的神秘。

最令白蘭玖驚訝的不是他房內太過簡朴的陳設,是她頭頂上那盞被打開的暖黃水晶吊燈。

她知道傅雪桓不愛光,是以即便之前她在房間獨處,也沒有開過那裝飾多於照明意義的燈。

可令她驚愕的不止是傅雪桓房間亮著的燈光,更是因為,打開吊燈的,是他本人。如果不是他身上太過熟悉的幽蘭香氣,白蘭玖真真會懷疑眼前此人,與傅雪桓不過是太相似而已。

默然站立在書桌前,白蘭玖沒有低頭閃避,視線反而直直地對上傅雪桓投過來的打量。

兩人間良久的沉默如雨後春筍般肆意滋長,黑眸底沉若寒潭,金眸底無畏無懼。各自秉承著心思,似都不願開口。

在傅雪桓越發凌厲的氣場下,白蘭玖終究是妥協,眼神卻不回,定定看著他沉靜的面容。

"大人找我,有事?"

冰涼的視線如寒雪,掃過白蘭玖臉上,徹骨的冰寒似要將她連心臟也凍結般。

"你身體看起來,很不舒服!?"

明明白蘭玖未表現出異樣,但傅雪桓臉上卻寫滿了:你隱瞞也沒用的神情。

"是的,大人。"

此刻全身骨節確實如揉散過般酸痛,白蘭玖也不隱瞞,點頭稱是。

端坐於書桌後的傅雪桓聽得她說,鳳眼微眯,下一刻,白蘭玖脖頸上又傳來那陌生卻又熟悉的疼痛,窒息感由喉間,沖得頭腦生疼。

"怎么,為什么不叫!昨晚上,你與那男人相處,倒是安靜得很。"

她現在終於確定,傅雪桓真真以她所不知的方式監視著她。而昨日,她與葉優的談話和所做之事,只怕一字不差地被傅雪桓聽去。

"大人指的是我與葉優一夜情之事?"

不太溫雅的話,與白蘭玖那張過於冷漠平靜的神情,行程鮮明對比。似乎,她並不覺得一夜情,是個為人不齒的詞語。

傅雪桓默然注視著她,掐住她頸間的右手力道卻不由加重幾分。沒有求饒和愧疚,甚至連他期待的呼痛聲也沒有溢出半點。直到回神瞧見那因缺少空氣而憋紅的小臉,傅雪桓才將手松開。

"那你現在,知道該怎么取悅我了。"

他話音聽似平淡,但那唇畔蜿蜒的弧度,卻是隱藏著殘忍的嗜血。像是在審視著,某件奇特的藝術品。

"請大人稍帶,我去准備用具。"

在白蘭玖確定點頭後,說出的話讓傅雪桓的黑眸閃過狐疑,隨即像是想起什么,臉色越發深沉。終究,還是了點頭…

准備好用具後,白蘭玖腳步一深一淺朝二樓最里間走去。可方到門口,她出來時並未關嚴的縫隙中,傳來輕淺的咳嗽聲,有些虛弱無力。

"進來…"

推門而入,房中依舊亮著燈。傅雪桓背靠著椅子,兩手交疊放在桌上,視線看著她兩手滿滿的畫架和畫具,蹙眉問道:

"這些是什么?"

"畫架,畫紙,畫筆,顏料,清水…"

直白地陳述著手中各式工具,白蘭玖擺好後搬過椅子來畫架前坐下,目光看著滿面狐疑的傅雪桓。

"大人,那我開始了。"

話訖,左手端著顏料盤,右手執起畫筆在那雪白的畫紙上倏然舞動。圓活而輕盈的動作,似飛舞於空中的柳絮。輕柔,卻帶著某種獨屬於她的風情。

……

直到白蘭玖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才恍然發現傅雪桓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轉眸相顧,視線糾纏時,他卻不曾移開,像是未發現她投過來的視線。

那宛若滴墨的雙眸,迎著屋內暖黃色的光線,泛出的是濃濃的懷念和…愧疚?

若不是傅雪桓直到此刻還未移開的目光,白蘭玖真會將自己從他眼中看到的那抹愧疚之色,當做是自己作畫太久,勞累而的錯覺。

"大人…"

輕聲的呼喚讓傅雪桓驀然回神,黑色的瞳孔紋路,泛起一絲的動容,卻又立時被鋪開的冷漠疏離代替。

"夠了,你回房去。"

極大的聲音由傅雪桓口中脫出,強力的聲波震得白蘭玖耳膜有些疼。

站起身來,將畫筆畫家放好,揭下畫紙妥妥地放在他桌前,恭敬地鞠躬後,轉身合上們,徑自離開。

空氣中蔓延著濃重的油漆味,有些刺鼻。寂靜似洪水猛獸,席卷過這第一次這般亮堂的房間。

黑眸中漏出的盈盈波光,在那張畫紙上卷起漣漪。畫上的顏色說是多姿,卻又只有幾種顏色,看似單調,卻讓他再也移不開眼。

畫中男人容貌俊秀,身上穿著黑衣。頭頂幽幽的暖黃光線打在他身上,柔和了那本該壓抑的色。而在那張不俗的面容上,唇畔蜿蜒的弧度,卻是暖入人心。

一時間,傅雪桓驀地明白什么…

她是跟那個叫葉優的男人,學習…畫畫,是,為了他么?

低眉看向畫中人,分明的輪廓,清俊的容顏。是他,卻又不是他,是白蘭玖想象中的自己…

如果,他在想如果,她能陪著…

"不!"

寬厚的雙掌用力拍在書桌上,合著那憤怒的嘶吼與碎裂的木屑,刺破了房間前一刻的死寂。

黝黑的眸子滿是憤怒,緊握的雙拳由虎口處滲出鮮血。一滴滴,汨汨流出,落在紅色的地毯上,映成一圈暗色。似盛開於午夜的玫瑰,被黑夜裝點出血腥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