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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洶涌的潮水中一樣隨波起伏，四肢綿軟用不上力氣，他有些慌。在這個黑暗的空間里已經有段時間了，無法掙脫無法逃離，就像是被拋棄了一般，看不見聽不見甚至觸覺都在逐漸的遲鈍。

「小衍，你醒過來看著媽媽好不好……看一眼……」

誰在說話呢？

「小衍，今天媽媽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排骨湯，你喝一口好不好？……」

目光所及只是無盡的黑暗。

「對不起……」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帶了哭腔，「是媽媽不好，但是阿澤不能再等了……」

一種回暖的感覺從身體末端蔓延開來。

「小衍……」他感覺到有人在整理他的頭發，動作之間帶著惋惜的意味，「不要怪媽媽，阿澤等不到腎源了……所以別怪媽媽。」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眼皮勉強掀開一條縫隙，一個女人正一邊抹淚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話。

「醫生說……你是阿澤唯一能配上腎源……」

他笑起來，可是他的面部神經完全沒有反應，在常人眼里他還是靜靜的躺在那里，躺在一堆密儀器里。

女人顫抖的手覆蓋在氧氣罩上，只要……只要沒有了氧氣罩，他絕對活不過一分鍾。

「別怪媽媽！！」女人尖叫了一聲淚流滿面。

他能感覺到身體里每一寸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求氧氣，痛苦的痙攣，肺部仿佛爆炸般的感覺，他能聽到細小的毛細血管在體內破裂的聲音。

呵，人生如此，他自嘲的笑起來。

***

「最高智能搭載程序錄入完畢，自我保護程序啟動，大腦d區域關閉倒計時……」

「三、二、一……」

「神經回路連接完畢，啟動人格模式……」

「關閉aim擴散力場，啟動主神程序……」

「『實驗體#80491』基因同步完畢，開啟思維活性，50%……70%……100%」

一種回暖的感覺從身體末端蔓延開，夏衍隨著毫無感情的女聲蘇醒過來，他先是嘗試著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個巨大的艙體。

「確認「最高」已蘇醒，開啟艙門。」那個毫無感情的女音繼續說道。

他緩緩地從剛剛躺著的充滿了詭異的深藍色液體的凹槽里爬起來，j□j的皮膚一接觸微涼的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腿有些無力，他扶著牆壁往艙門的方向挪去，艙門口有一層薄膜，正閃爍著迷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