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抬起手,勾住少年的脖子下按,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
「我喜歡你哦,giotto。」她說。
「我、我……你是個好女孩……」少年被突如其來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袁佩佩好笑的將手糊在他臉上,少年的身體立即僵直,她笑罵道:「好人卡也是爺給別人發的,嘖……你聽不懂就算了。我猜臨死的時候,頭腦總是不清醒。」
因為她的動作,更多的血液從缺損的血管里涌出,嘴角也溢出更多的血,多到幾乎嗆入氣管讓她的肺部難受得要死。
「這是第一次到女生的告白吧?我也是第一次向男人告白呢,這個禮物就當你幫了我那么多的回禮了吧…」少女說得很慢,夏衍靜靜地聽著,最後她的聲音漸漸淡下去。
「再見,克里斯汀娜。」夏衍將右手的懷表放進她手里低低地說。
再見,giotto。
[非常規穿界者已遣返。]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接下來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後的戰斗。
「她走了嗎?」d挑眉看著他。
「你是誰。」夏衍鎖緊眉頭厲聲問道,現在的d與之前的d差別太大。
d把玩著自己的權杖,發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聲:「nufufufufu……這就是你對幫助你的人的態度嗎?」
「感謝你替我找到了戒指。」徒手燃燒起火炎令手上的皮膚承受灼燒的痛楚,可強烈的求生*將任何身體上的痛苦蓋過,他想要活下去。
d看著那在夜晚中顯得絢爛的火炎攤開手:「我可沒有殺你的想法。」
夏衍掛上笑,手上的火炎已經達到了他現在能達到的最大限度:「壞人也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藍發少年躍下落到他面前,原本帶著妖異感的五官舒展開勾出一個他特別熟悉的笑容來:「哥哥你總是這樣,除了固定的人都不肯輕易的相信別人。」
那個笑熟悉得讓他脊背發涼,唇齒都顫抖起來,他完全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夏澤。」
夏澤終於開懷地笑了起來:「活了那么久你還記得我,說實話我很感動。」
夏衍驚訝得無法繼續後面的交談,夏澤見他這樣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哥哥的器官在我身體里存活得很好。」
「哥哥你死的時候是不是很孤單。」
「沒關系,媽媽已經死了,她的罪即使是死也不能償還。」
「夠了。」夏衍打斷他的話。
夏澤做了個鬼臉,這是他不妥協時的慣用動作,看著哥哥明顯含著怒氣的臉他更加歡快的說:「我就要說下去。」
夏衍怒極反笑:「我死的時候一點也不孤單,我恨啊!憑什么你這個不是我爸爸的孩子就能夠被她那樣愛護,還不惜殺死我來救你!!」
他的笑凝固在了臉上:「什么意思。」
「你還不知道吧,我同母異父的弟弟,你一直以為你是我爸爸的孩子?」夏衍嘲弄地說,「你可是她最愛的男人的兒子,只可惜,那個男人死了,不然她早就跟我爸爸離婚帶著你跟你爸遠走高飛了,而我更不會因為你而死!」
夏澤明顯不知道這段事情,他只是在失去哥哥的極端憤怒中無意識地打開了新的大門。
「我……是來救你的啊,哥哥……」
「夏澤,你過得太自以為是了。」夏衍看著他平靜地說,臉上完全拾起了剛開始的嘲諷表情。
夏澤的雙手不安的搓動著,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將哥哥從那個魔爪中拯救出來的,但是…………
「哥哥,這句話同樣奉還給你,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太多,最高智能程序用著還順手嗎?還有……你真的相信那個主神嗎?」
夏衍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話還沒問出口眼前就被籠罩了一層黑暗。
在那片死寂的黑暗里,只有冰冷的最高智能程序的聲音在回盪。
[主體已脫離最初的時代,即將進入新主線請做好准備。]
***
米黃色的窗簾在晨曦中被清晨的風托起,略顯冷冽的陽光透過窗簾的間隙跌進室內。
袁佩佩就是在這樣的景色下醒了過來,她一下坐了起來,之前的死亡的疼痛似乎帶到了現實,四處打量了一下,買來的還沒有看完的小說正掉在床下,攤開的那頁剛好是一個高、h片段,最後目光落到了床頭櫃上的電子鍾上,顯示的時間是第二天。
原來是夢嗎?她煩躁地將左手手指j□j頭發里揉搓著頭皮,右手可能是睡姿的問題已經失去了知覺,她砸了砸嘴掀開被子,然後她看見了那個東西。
一只懷表,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懷表。
袁佩佩一下揪緊了被子,那是一個證明。
在清晨樓下漸多的行人不知道在某樓的某個房間內,有個女孩捧著一個懷表哭得不能自已。
也不會有人知道,在某個清晨,袁佩佩多了兩年的記憶,關於一群再也無法接觸的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