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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白色,整個視野已經被過於純凈的色模糊，夏衍就在這片純色之中漫無目的地行走。

他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身體也像是□□控一般，想要停卻停不下來。

原本寂靜的耳邊逐漸喧鬧起來,各種聲音由小到大,充斥著鼓膜。他伸手捂住雙耳，那聲音好像是透過骨頭傳來的，揮之不去。

「小主體喲,看來我們要說再見了呢。」一個男人遺憾的聲音響起。

『為什么會要銷毀你？我們、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回答

「……總之保重啦~好好看看那個使用說明，說不定哪天你又挑中我了喲~」

「那么，就這樣說再見了,我可愛的小主體。」

「那么,就這么說再見了,我可愛的兒子。」

那個渾厚的聲音就像是打開了一道閘門，無數回憶爭前恐後的涌入腦海。無數年輕的，抑或是蒼老的臉龐快速閃過，在那些畫面里他們的表情也不盡相同。

那些人們因為自己的命運而哭泣，也因為自己的命運而欣喜。

夏衍認識他們，但他們認識的卻是塔爾塔洛斯，或者是giotto，再或者是月見山衍。

他閉上眼彎下腰，大口喘、息著，就像是離水的魚。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一個人。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身處那片久違的主神空間，一個巨大的發光體沉默地懸浮在中央，它的面前還站著一個人，漆黑如墨的發，漆黑如淵的眸，一身黑色華服站在那里。

「你騙我。」夏衍聽見他說。

主神的光芒閃爍了一下：「你很聰明，我現在後悔將你關了那一萬年。不然，你也不會站在這里質疑我。」

「我曾經問你，為什么最高智能程序會在我的身體里，我所做的穿越旅行使用的身體並不同，這點我自身很清楚。但是，你卻沒有糾正或者是反駁我的說法。」他繼續說。

主神那里傳來鼓掌的聲音：「沒想到我也掉進了你的語言陷阱。」

「其實你是不能對我的身體本身做出修改之類的事情吧。」那人嗤笑了一聲說，「為何身為主神的你還有做不到的事情？或者說……我是跟你同樣的存在？」

「沒錯。」主神出乎意料地干脆的正面回應了這個說法，「但是你還不完整。」

夏衍轉身向後跑去，心臟叫囂著快離開。

什么叫做他和主神是同樣的存在？

那他之前的人生是怎么回事？

「假的。」不知道誰那樣說了一句，他停下腳步看過去。

在一片白色之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那里，漆黑如墨的發色，漆黑如夜的瞳眸。他們之間是那么的相似，但也有不同。

少年的唇邊緩緩綻開溫柔的笑意，他說：「哥哥。」

夏衍沒有回答，可那一聲呼喚像是另外一把鑰匙。

「警告，『實驗體#80491』大腦d區域有開啟跡象，請「審核者」注意……」

夏衍認得這個聲音，這個毫無感情的女聲正是他第一次在主神空間蘇醒過來的時候所聽到的。

少年聳了聳肩，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個女聲忽然被掐斷，只留下點點回聲在他們之間回盪：「我不喜歡有人插、在我們之間，就算是「監督者」也不例外。」

「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