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占著實愣住了，他下意識看了眼李軒轅，見他沒有一點意外，心里也就知道他們這是商量後有了共同的決定了，於是痛快地答應下來。

飯桌上其他人都多少察覺到侯穎這句話的異常，但未必都像人劉占和東方白領會這句話背後真正能夠傷筋動骨的份量，也便沒有人多問。到了晚上，劉占和江濤守上半夜的時候，琢磨了半天的江濤才問道：「阿占，我們以前不是都無償給珠江基地訓練人的嗎？我們只拿我們自己得來的那一份，也沒和珠江基地算過什么，猴哥這一次……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就是因為想不出侯穎突然做這樣決定的原因，他才會這么糾結。

劉占輕嘆一聲，壓低聲音道：「這一次，猴哥是真的生氣了啊……」

而別墅中，准備睡覺的軒轅真也察覺到段寅的異樣，原本不經意地順嘴問了一句是不是基地里的異能者鬧了事，沒想到竟然得到這個答案。

聽到侯穎讓劉占傳達的決定，軒轅真梳頭的動作停住了。

她微微變了變臉色，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繼續梳頭。

段寅繼續給她的脖子和手臂擦護膚品，見她完全沒有發表看法的意思，不由道：「小真，你應該也猜到了，這只是一個開始。」

軒轅真放下頭梳，抬頭看段寅：「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也是理所應當的，段寅。」

她眉頭皺起，語氣有些嚴厲。

段寅靠坐在梳妝台上，沉默了下，才道：「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沒想到我弟和侯穎會跟我們算得這么清楚的一天，是嗎？」軒轅真沉著一張臉，口氣也帶了一點怒氣，這怒氣當然不是針對李軒轅和侯穎的。「我雖然也沒想到他們會這么做，但我聽到之後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反而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段寅，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軒轅真道：「當初你保冷琴的時候，我心里就不踏實了。但是現在，這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來了。段寅，他們都不欠我們的，幫我們不過是情分，也因為他們都不是計較的個性。但凡換了一個人，你說誰會在那么高的能力下甘願受人驅使，任勞任怨還不圖回報……換做是我自己，我肯定就做不到。而且，你也別說我們珠江基地欠人家李候戰隊的賬白紙黑字地記得清楚，就算這樣，人家也是知道等不到我們還清的那一天的。但之前，人家有跟咱們說過一聲沒有？為什么會挑在這個時期挑破？你心里應該比誰都明白。」

段寅嘆了一聲，道：「是我想得太輕了，東方白雖然康復了，但畢竟是差點就死在冷琴手上，我是有點太輕拿輕放了。」

「只是這樣嗎？其實你是有恃無恐，知道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會妥協。不然，你會跟侯穎開這個口嗎？」軒轅真道：「段寅，你還是沒有明白他們要這么做的原因。」

段寅皺眉沉思，片刻後眉峰一動，表情霎時就糾結了。

「現在想通了吧？」軒轅真嗤了一聲，「訓練編制軍只是開始。以前那筆爛賬我看他們是也不想要了，但是以後除非關系到我們珠江基地生死存亡的事情，李候戰隊一定都會跟我們一件件都算清楚，絕不會再給無條件地付出。侯穎這是給咱們劃了一條線，咱們的情分或許能不變，但像冷琴這種事他們不可能在容忍第二次，這種面子他們也不可能再給你段寅第二次。」

段寅喪氣道：「比起遠見，我還真比不上侯穎。」

「說起這一點，我也佩服他。你想啊，開了這個前例，他們要是不做什么，以後這底線說不定就越刷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