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點晚了。
葉清南朝車內人揮揮手:「再見。」
秦澤離厚著臉皮貼過去:「沒有離別吻嗎?」
「滾蛋。」
「哦!」遲疑兩秒,他又道:「明天我來接你上學唄!」
「明天要開家長會。」
「我不怕。」
他父母要是知道有個女的能了他,讓他改『邪』歸正,恐怕恨不得把他打包倒貼錢直接塞人懷里帶走,可以說是很悲傷的事實了。
「不需要。」
葉清南轉身欲走,耳畔突然響起了最近無比熟悉的聲音:「南南。」
「唐風輝,你怎么在這兒?」
她轉頭,就見高高大大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手里扶著自行車,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痛心疾首。他扔掉自行車,大步的跨走而來,帶著質問:「你不讓我送你就是為了和秦澤離在一起?」
哦豁!
修羅場,翻車了。
本來要走的秦澤離一看唐風輝在這兒,立馬就從車上下來了。
三個人,一左一右,葉清南在中間。
「花瓶。」秦澤離專戳痛處。
「艹,你他媽想打架?」
「當我怕你。」
唐風輝在外面站了有好一會兒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面掉,雙目赤紅,像一頭被逼到了絕境的野獸,狼狽且嚇人。深吸一口氣,他定定的看著少女:「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有哦。」
唐風輝眼前一亮,可很快,這光亮就如夏日里的螢火,越來越黯淡。
「你太弱了。」少女雙手環胸,明明比少年矮上一截,氣勢卻無比的強大,「學習成績不如我,體力不如我,即使是花瓶,我也看膩了。」話語里多了一絲厭煩,不輕不淡的說著殘酷的事實,「再不努力,會被甩掉的哦~」
「就…就只有這個?」他面如死灰,不可置信,「我對你那么好,你要分手,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抬起頭。
曾經觸手可及的少女,如今遙遠的恍如恆星。
他訥訥的倒退幾步,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大腦一片混沌,唇角張張合合,最後卻依舊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不對的。
現在這都是假的。
他要回家,要離開這兒,今天他不應該來這邊蹲守的,見不到,就能心安理得的欺騙自己了。
自行車踩的飛快,過了轉角,再也看不到身後的二人。
唐風輝腳下一個不穩,自行車猛地朝右邊打了個轉,哐當一聲,連人帶車一同摔倒在地。夏日的水泥地被曬了一天,還帶著溫熱的余韻,手肘和膝蓋一陣刺痛,細小的沙子和灰塵模糊了血淋淋的傷口。
「唔!疼。」
少年倒抽一口涼氣,紅彤彤的眼眶里,終於有淚掉下來。
啪嗒啪嗒!一顆又一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得。
扶著他的好心人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後退,嘴里嘟囔著:「不是我撞的你,是你自個兒摔的,我沒錢,你別想訛我。」
唐風輝感覺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喉嚨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喘不過氣來,五臟六腑仿佛被壓了一塊兒巨石,酸疼難耐。他哭的太厲害了,以至於路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