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采衣。」
他的聲音幽昧低沈,他那樣叫著她的名字,在心底糾結纏綿。
「今日上朝,葉兆侖定會翻身得勢,而朕也會任他得勢。」沈絡淡淡勾著唇,在她耳畔低語。
江采衣一驚!還沒撐起身就被一手按了回去。
沈絡低著頭,料峭晨光里,他一襲青絲垂下來又隨心的挽上去,在後腦用象牙梳固定出迷離的水墨清光,牙梳素凈,僅一顆水珠子似得小墜滴落一線,絲縷間隱隱寒意料峭。
「所以……」她微微顫抖了一下,隨機立刻恢復冷靜,「皇上的意思是,葉容華也會跟著翻身?」
「朕何時這麽說過?」他微微嗤笑,指尖在她有些凌亂的頭頂揉了揉,「……愛妃莫非是在吃醋?」
那愛妃兩個字雖然也帶著戲謔,卻溫暖而柔軟。
熱度就一點點染上了臉。
「若是葉兆侖翻身,葉子衿就能跟著得寵,那豈不是要讓人以為朕的後宮連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都能操縱?」
沈絡微笑,吻了吻她的側臉,看著懷里的姑娘臉色燒的好像陽春三月初初綻放的桃花。
「那皇上的意思是……?」
他的紅唇溫熱,帶著溫溫的海棠香味,吻得她微微顫酥,說話都有些艱難。
並未回答,他就由她身上起身,擊掌幾下,早就候在殿外的周福全連忙帶人進來服侍梳洗。
似乎沒有看到龍榻上一團香艷凌亂的痕跡,周福全低頭帶著身後無數低著腦袋的宮人們將帝王的帝冠、龍袍和衣擺仔細整理。
「拿著。」
采衣還在回味沈絡的話,就見眼前寒光一閃,雙手連忙伸出去接住一個冰冷沈重的東西。
看清那東西,她倒抽一口氣,猛然仰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手里捧著的……是帝王平時掛在腰間的劍,他方才親手解下扔來給她。
────這是天子劍!
天子劍甚至比聖旨還管用幾分,必要時,持劍人有權先斬後奏!這種東西絕對不適合賞賜後妃!
沈絡揮揮手示意周福全他們退下,雙臂微微交疊在胸前,斜斜靠在床頭的棱木上。
身畔細腳檀木架上一朵芙蕖,開的尚且盈盈。
「朕會讓葉兆侖得意幾日。雖然只有幾日,但保不齊葉子衿不會打復寵的主意,」美麗的帝王微微挑起一邊傲慢艷麗的眉角,下巴朝她手上的劍揚了揚,「采衣,你覺得葉子衿若是有心,第一個會拿誰開刀?」
……那還用說?自然是先要把她這個第一寵妃斗下去再說!
江采衣只覺得手上的長劍具有一種寒冷而巨大的力量,她握緊了,定定抬頭。
他的劍,帶著一種朦朧的海棠香氣,和隱隱的鐵血寒涼,卻又有著帝王強大的保護,她輕輕將它抱住,像忘卻了的憂愁和驚懼。
他這樣保護著她。
「天子劍,你該用就用。」
北周年輕的天子放下手臂,俯下身,「哪怕是濫用,也好過不用,懂麽?」
美麗帝王的衣服隨著這一彎腰的動作,領口松松低落下來,幾乎要讓人看到胸前去,玉白妖嬈的鎖骨恍若蝴蝶,若隱若現,真是無意中便已是風情萬種。
「呃……陛下……」
那般香艷的景象讓她不由的撇開眼,只覺得手心濕重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