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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H) 八爪南宮 1142 字 2022-07-09

沖冠一怒,今日一看,公子果然十分讓人樂意親近呢。」

江采衣驟然眯起雙眼,她還真小看葉子衿了。

這葉子衿著實刁滑,三言兩語,就暗示了她和畫蘭有不當的交往關系。污她名節,卻偏偏不明著來,言語機鋒都藏在玩笑間,讓人捏不住話柄。

畫蘭聞言淡淡看了葉子衿一眼,揚起眼睫,直直看向御座之上的帝王。

出乎他的衣料,沈絡半點不豫的神色也沒有,他玩味一樣把江采衣的散發在指尖繞了一繞,興趣盎然的看著滿殿男女爭斥駁論,仿佛是在看別人家的事情。

君王美貌所帶來的緊迫張力和刺激還在,畫蘭手指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後一背的雪白發絲流淌如雪,怔然相望,那個御座上的人卻仿佛根本不認識自己一樣。

有一種感情,也許很久很久都不會想起,但只要想到一次,那一切就仿佛在昨天。

終究,他曾經和這個人在梨花樹下面對面相逢。

一夜重露,梨花深處肢體相纏,這個人留下的海棠香氣和發絲垂落在後頸的觸感,依舊清晰。

他是這世上首屈一指的丹青妙手,江南水鄉五月天,燈火熠熠紅顏無不在筆下染的鮮活,然而這個人的指尖轉饒的風華卻永遠是他難以畫出來的。

往事歷歷浮眼前。

其實許多夜晚,他都是依靠著這些記憶渡過,呵,當初,多麽天真。

皇帝早已不再是那個梨樹下花影重重、鮮衣如火的絕色少年,而他也不再是那個一揖及地,折腰承寵,被他攬起青絲臨幸的孌侍。

再長久、再深沈、再炙熱的愛戀,終究敵不過這一剎那的漠然。

此刻發如雪,心如鏡。

畫蘭細細彎起瀲灧的細長眸子,然後柔軟的垂低了頸子,

「奴才沒有高燒,也沒有病重。」

白發男子清雅如鶴的身軀微微彎折,清瘦的身形在大殿中央勾出一道純白色的優美形狀,聲音清晰────「更不曾遣過什麽人去找衣妃娘娘。」

葉子衿迸出驕傲得意的笑花,鬢發間零星幾點多寶空翠珠花,一枝雙銜心墜小銀鳳釵在額頭冰涼涼的輕晃著。

她正欲開口,卻被葉兆侖卻在她背後微微扯了扯衣擺,示意她少說點話。

以私心而論,葉兆侖並不願意女兒說得太多。

把江采衣的罪行揭發清楚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嘴將皇帝得罪死。

這件事最大的得益人將是慕容家和慕容千鳳,他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傻乎乎的做了先鋒。

「皇上,」葉兆侖搶過話頭,「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衣妃約了樓常在去御花園,奪人性命,罪不可恕!雖然皇上宮闈之事外臣不宜置喙,然而宮闈風氣和前朝息息相關,自古宮闈正而天下正,請皇上嚴明法度,秉公治理!」

江采衣的目光從葉兆侖背後越過去,不停留半分,只是淡淡的落在了跪地的江燁身上。

她的柔軟的唇角驟然失笑,父親,你也來了麽?

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場置我於死地的困局,你卻依然還是選擇了跟隨在慕容尚河的背後麽?

父親啊父親。

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