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矮幾抓過江采衣密密摟進懷,他的笑意貼著她白皙的脖頸輕顫,「來,采衣,如此趣事,當浮三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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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采衣小小驚叫一聲,腰就被他的手臂給箍緊了。竹葉青酒的味道傳來,清瓷硬而冷的邊緣就觸到了她的唇瓣,帶著涼意微微啟開飽滿的粉唇。
竹葉青酒是用烹天泉水釀之,香韻尤絕,暖暖的一陣微醺的暖意就彌漫上來,沉絡一手撐在地上,側頭吻她的鬢。
唇齒貼在肌膚上的感覺酥而清柔,讓人的心底都微微快樂蜷縮起來,甜而朦朧,像忘卻了的憂愁。
「皇上,臣妾不是很會喝酒……」臉頰驟然就一紅,他的衣衫隨意,敞落間依然散開些許,看得她難為情的左右撇著眼珠,躲開他襟口的一段極的膚光。
「無妨。」他無意勉強,白皙的手指握在瑩透的酒盞上,紅唇似笑非笑抵在杯沿,莫名妖的令人心頭發顫,「卿且隨意,朕自傾懷。」
台階前的綠水被殘留的雨珠打出圈圈漣漪,仿佛漫然隨意的琴聲,他攬著她,慢慢自斟自飲。
於是落花浮水上,於是牙席涼生溫。
繁花似錦覓安寧,淡雲流水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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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之中,驟然就聽到駿馬嘶鳴聲。
禁宮之內向來不能走馬,怎么會有馬匹奔跑的聲響?
江采衣支起身子看去,周福全撩開層層疊通往內殿的白色通紗。有漆黑色的駿馬恍若流電,從狹窄的藍田玉磚回廊踏步而來,如行冰上,發出急驟而清脆的聲響。
一轉眼,漆黑的駿馬就已經停至眼前,馬蹄踏上涼悠悠的竹木地板,震得一汪綠水都悠悠晃盪。
江采衣轉頭去看沉絡,「皇上,這是……?」
沉絡放下手的酒盞,「今日是你的生辰,朕要帶你出宮,忘了?」說罷起身走下台階,伸手輕輕在駿馬光滑油黑的頸邊輕輕撫觸。
駿馬親昵的彎過脖子,用柔軟漆黑的鬃毛磨蹭著主人修長有力的手,沉絡攏了攏襟口,隨手取了一支琥珀犀角簪挽了長,縱身翻上馬背。
天子一身淺白衣衫,流飄若雲,偏偏發是烏黑,唇如脂,似立於比水墨還更清淡的畫間,驟然綻出無邊無際的麗牡丹,幾乎要灼傷人眼的絕頂風姿。
沉絡一手扯住駿馬躁動的韁繩,微揚嘴角,「采衣,尋個時候,學學騎馬罷。」
江采衣看著那一個手掌都包不住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