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色澤的黑金袍尾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微微揚起,看在眼里的貴婦們都從骨頭里發酥發癢。
「男人怎么樣,上了床一試才知道。」貴婦丁沙啞著嗓子,覺得燥火燒的內里一片燙熱,「皇上那身形,沒有幾十年的武功底子絕對練不出來。也不知道宮里娘娘們侍寢的時候,能不能消受得了陛下的力量?」嘶
貴婦n小手扇著臊紅的臉蛋,「是呀是呀,要是能讓皇上召幸一夜,怕不是要死在他龍床上了么!」
「是欲仙欲死吧……」
嘉寧聽得臉色越來越黑,不禁擔憂的去看江采衣,小聲說「娘娘……」
江采衣低頭喝自己的葡萄汁,「沒事,她們也就是找個樂子罷了。如今大獵,這么多女子盛裝簪花,不少都是沖著皇上來的……我若是生氣,哪里氣的過來。」
「娘娘……」
「皇上是一國之君,想要多少人,想要哪個人,願意臨幸誰,都是陛下的意思,」她的牙齒小口小口的咬著杯沿,似乎極為專注的盯著杯中紫色的甜蜜汁液,「我才沒有立場多說什么。」
嘉寧嘆氣,笑著搖了搖頭,「娘娘啊。」
「唔?」
「……明明都快酸死了吧?!」
江采衣狼狽的閃了閃眼睛,惱怒的瞪了嘉寧一眼,然後埋下頭去,細細品味著口中甜蜜卻又微微澀然的感覺。
酸死了。
是啊。
甜美的汁子抿在唇齒間,卻酸的如同陳釀的醋。從今晨開始,從看到江采茗那一身白色的羽衣開始,只有她知道,只有她曉得,某種憤怒和驚慌交雜的業火就一直在胃里灼燒。
江采茗是那樣愛慕著陛下,那樣渴望服侍陛下,只要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渾身骨頭都在疼。曾經,就在不久的曾經,她還打算過在自己受寵後將江采茗弄進宮來報復一番,現在,卻無論如何也絕不願意讓她踏入宮門一步。
這種感覺好生復雜,她沒有品嘗過……明明一入宮開始,她就在和無數女人共享一個丈夫。他的龍床上,躺過葉子衿,躺過樓清月,躺過畫蘭,還躺過許許多多她不認識也沒聽過的宮人。
那個帝王說喜愛她,卻沒有說過,只屬於她。
未來,他的懷里還會有誰?他的朝暮,他的歲月里,不會只有她,不可能只有她。
即使那樣,即使那樣。
猛然就覺得眼眶里密密布上微微的紅潤,江采衣抹了抹眼睛,看向獵台。陽光烈的發白,皇帝已經換了常服出來,斜倚在御座邊,似乎是在微笑著和下臣說話。
……即使那樣,我也喜歡你。
陛下,即使那樣,我也喜歡你。
絕不後悔這一刻的喜歡,絕不遺憾這一刻的喜歡。
這一剎那,江采衣才清清楚楚的理解了母親,理解了翠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