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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H) 八爪南宮 1210 字 2022-07-09

,老老實實呆在寢宮里治病。你曾家若不放心,直接回去養也可以!」

曾茂年聞言頓覺五雷轟頂!養病!說得好聽些是養病,其實不就是軟禁么?更甚的,皇上這是要把孫女兒直接趕出宮了!如果真的走到這一步,曾家以後還有何顏面在朝廷里抬頭做人!

曾茂年老臉頹敗的如同被青灰抹了一層,痛哭流涕的拖著肥油油的肚子,幾步蹭到皇帝腳邊,「陛下!求陛下開恩啊!曾婕妤進了宮,就是陛下的女人。她是從曾家嫁進宮的,怎么有臉再回家去?……這是要了她的命啊!一切都是老臣的錯!求陛下看在老臣薄面上,給婕妤小主留條活路罷!」

皇帝淺淺揚起微挑的鳳眸,眸底的溫度沒有暖上一分,五指直接扣在曾茂年的脖子上,狠勁一抓,差點捏碎了他的下頜骨。

「沒有直接賜死她,已經是留你面子!曾茂年,別以為朕不知道,為個春闈座師,你這三個月來的小動作就沒停過!禮部侍郎的祠堂里現在還擺著你送的紫玉觀音。別告訴朕,那是你用一年二百兩的俸祿買的!慕容家還沒倒,你的心倒變大了,一個婕妤,也敢拿自己當皇親國戚,敢情滿朝都是朕的老丈人?」

曾茂年嚇得直倒氣,險些厥過去。他萬萬沒想到,皇帝連他在暗地里的私交打點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那尊紫玉觀音價值萬金,是他封在壽禮中,悄悄給禮部侍郎送去的,壓根沒有外人知道。皇上這一番敲打,就是在警告他平日朝里的一舉一動,陛下統統若指掌!

曾茂年背後的涼汗聚成了小溪,連厚厚的朝服都浸濕了,不斷磕頭求饒。

沉絡松開著手指,微微冷笑,眸底殺機微現,「別說家財,就連你來錢的路子朕也一清二楚!你也算個鴻儒,讀書讀出個黃金屋來朕也不多過問。但你若想把手伸到朕的後宮里,那就是好高騖遠,百日發夢!」

「陛下……」曾茂年抖若篩糠,滿身濕汗,隱約就覺得脖頸微微發疼,腦袋快要保不住了!

「……罷了,你下去吧。」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傾容終於開口,手掌無聲的搭在皇帝肩上,微微的按住了他。

蘇傾容擺手示意閆子航送曾茂年出去,臨走前淡淡看了曾茂年一眼,「以後,少在皇上跟前抖機靈。春闈座師的人選,皇上自會決斷。你不必使這等手段,更別在皇上面前玩什么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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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茂年唯唯諾諾的退下,人到了帳子外還覺得手腳發軟,呼哧呼哧的直喘氣,只覺得自己白撿了一條命……方才陛下那眼神,分明就是想殺人了!

「喲,被皇上罵了?」一聲輕佻而柔和的男嗓傳來。

曾茂年轉頭,看到慕容家的二少爺慕容雲鶴懶洋洋的趴在柵欄外的粗壯木樁子上,趣味盎然的看著他狼狽的模樣。

見到慕容雲鶴的剎那,閆子航漆黑清冷的眸底有一絲陰暗的震盪。

慕容雲鶴仿佛看不見閆子航一般,繼續笑嘻嘻的看著曾茂年,「曾大人吶,你稍微悠著點。皇上不願意看到我們世家結黨營私,難道就願意看著你們這些寒門結黨么?寒門比起世家來,更缺少根基,皇上想拾誰,還不是順手的事兒?」

曾茂年被他說的老臉透紅,狼狽的拱了拱手,攆狼似的跑了。

慕容雲鶴托著下巴,這才轉頭來看閆子航,對年輕的吏部尚書大人微微一笑。「老曾大人為了春闈座師一職蹦了幾個月,可惜,全是白忙活。」慕容雲鶴彎起黑眸,袍袖細軟,涼涼滑過濕漉漉的木樁,漆黑眉目幽幽顧盼,「皇上真正屬意的人選,恐怕是尚書大人你吧。不過而立之年就能獲此殊榮,閆大人前途無量。」

白日里草香幽微,雨聲綿綿無盡,閆子航一語不發,撐一把青傘,越過慕容雲鶴的肩頭,看向遙遠的獵場上,那里,有他親手掛滿的一樹花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