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與何青漸行漸遠。
嚴榮被送到了停屍間。
鬼魂坐在旁邊,看著白布上的自己。
外面焦黑的一層,被那些運屍體的人粗暴丟進來,一層焦黑掉了下來,露出了紅色皮肉。
很惡心。
大少爺嚴榮就算小時候最吃苦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可偏偏,這具惡心的屍體,是他自己。
他呆愣的坐在旁邊,腦海中仿佛有很多東西閃過,又仿佛什么都沒有。
一些人來來去去,沒有人看得見他,他沒有思維,沒有念想,只有停屍間的冰冷在陪伴著他。
冷,太冷了。
他的腦子在遲鈍的轉動著,到了最後,連這一點點的轉動都沒有了。
它沒了思維,面上全是空白的,卻又睜著眼睛,像是要記下所有看到的一切。
冰冷冷的房間里,鬼魂坐在床上,看著一扇門被打開,臉色蒼白的男人腳步遲緩的走了進來,有個人跟在他身後,指著那具焦黑屍體,道,「何總,這是嚴榮。」
那個陌生人走了,只剩下一個長相漂亮的男人。
它遲鈍的睜著眼睛,看著那個男人顫抖著手,撫摸著那具惡心的,早就被燒沒了面目的屍體。
「嚴榮,嚴榮……」
「很疼嗎……」那個男人輕聲的說著,像是在哄騙著誰,「我帶你走,別怕……」
它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不知不覺得,它從屍體上跳了下來,來到了男人身邊,定定的看著他。
何青看不見它,他伸出白皙雙手,輕輕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白布,手伸了進去。
黑色的灰被他捏在手心里,他小心的拿出一個很漂亮的瓶子,放在一旁。
左手持刀,毫不猶豫的在割開了自己手心。
傷口很大,鮮血流了出來。
滴答,滴答
男人將手放在了瓶子上,青色瓶子漸漸蔓延起了紅色絲線一般,一層一層的,纏繞在了上面。
它思維是空白的,卻睜著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這一幕,最後,看著那個男人將從嚴榮屍體心臟處取下來的黑灰,放在了瓶子里。
一陣好聞的香味突然出現了,它沒有意識,全靠本能行動,扒在男人身上,對著他還在不停流血的手腕吮吸。
隨著它的吸取,何青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來,到了最後,更是能與白紙媲美。
男人捂著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暈的頭,眼中滿是喜意。
他珍惜又小心的,將小瓶子放在了自己懷中。
腳步踉蹌的,慢慢走了出去。
它跟隨著那股香氣,一步一晃的,來到了男人身後。
跟著上了車,又跟著去了何青家。
小瓶子被擺放好了,男人拿出香壇,又割開了一道口子,往里面擠著自己的鮮血。
他拿出一根又一根的香,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抹,抹好了,又點燃,拿在手中。
「嚴榮,快過來,嚴榮,快過來……」男人不停地重復著,手在香壇上,鮮血滴在了里面。
它懵懵懂懂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又在喊著什么,卻聞見了香氣,於是走過去,開心的吃著。
吃完後,它還嫌不夠,貪婪的抱住了男人的手,不停吮吸殷紅鮮血。
何青看不見它,卻能看見自己手上的血變少,他煞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輕輕淡淡,開心極了。
它吃好了,也不再去喝血,乖乖站在一邊。
雖然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站在這里。
每天,它都看見那個男人來到瓶子前,一根一根的上香,香的味道很迷人,卻沒有那些血足夠吸引它。
它的思維一天天變得豐富起來,腦海中也仿佛有了記憶,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直到有一天,他看著男人進了一間房,鬼使神差的,從沒有離開過瓶子半米距離的它,跟了上去。
何青脫下衣服,換上新的襯衫,漂亮的肩胛骨露了出來,底下,是纖細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