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怔怔的望著他,啞著嗓子,輕輕地,像是害怕嚇著這個膽小的孩子,「你又不理我,我知道,你一生氣就不愛說話,沒關系,我理你就行了。」
「你看外面的太陽多好,那些花開的多好啊,還有那只貓,你不肯給他取名字,是不是因為我……」
被子里的人沒有回應,衛秦嶼低下頭,身體顫抖著,發出了無聲的哭泣。
他握著少年的手,那手,除了沒有顏色,有了紅斑,一切都像是以前一樣,眼淚滴在了手上,一滴,兩滴,越來越多。
「我,我讓你去參加比賽,雖然比賽結束了,但是我自己可以創辦一個,你親我一下,我給你開後門……」
「還有那架鋼琴,我已經去找了,我很努力的去找了,對不起,我不該丟掉你的東西,我知道錯了,你打我吧,罵我,打我,都可以……」
「求求你,求求你阿青……」
衛秦嶼渾身都在顫抖,發出無聲的哭聲,握緊了少年的手。
他垂著頭,如同失去了一切,被趕出族群的孤狼。
「我從未聽過如此離奇的要求,居然讓我打他,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系統,給我找條鞭子來。」
系統機械音響起,【一千積分。】
何青與世歐克十分順暢的改了話,「好的,就讓我來用我的神力量給他一下,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花無百樣紅,人有千種痛。」
系統:【……】為什么這個神攻擊它從來沒聽過?
然後它就見證到了何青坐在了男人身邊,手放在了他某個地方。
何青用力一捏,雖然知道衛秦嶼感受不到疼痛,但還是說著話,「兄弟,別哭了,老實說,你人不錯。」
男人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神情。
何青無趣的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走吧,先去玩一會,這邊估計還要等到我的最後一擊才能搞定了。」
最後一擊,是在於容的演唱會上。
他在少年去世後的一個星期,利用職務之便,將一首殘破的曲子,傳了出去。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世時為他喜歡的人所作的曲,他曾經說過,什么時候完成,就什么時候告白。」
「現在,他永遠的離開了,我只想讓那個人知道,也許你聽過這首曲子,但你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我要替他告訴你,他喜歡你。」
衛秦嶼看著電視上的畫面,熟悉的鋼琴曲響起。
他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房間里一股腐臭的味道,他卻像是聞不見一般,緩緩來到床邊,將自己蒼白的唇,印在了少年臉上。
很久沒有說話的嗓子沙啞到幾乎發不出聲音,「阿青,那首曲,是送給我的,對不對?」
男人沒有得到答案,他拖著僵硬遲緩的腳步,慢慢來到陽台,機械的澆花,正在澆著花,小奶貓突然焦急的沖著外面叫。
衛秦嶼抬起了頭,看著一只漂亮鸚鵡飛了進來。
他站在窗台上,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男人。
「我愛你,再見……」
鸚鵡說完這兩句少年唯一教過的話,便撲扇著翅膀,遠遠飛走了。
只剩下衛秦嶼僵硬著身子,緩緩地,扯出了一抹笑。
「我愛你……」
「再見……」
他笑,「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笑著笑著,眼淚便怔怔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