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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煩請這位公子幫忙先行包扎一下。」

季准也不客氣,直接一把撕開了沈岸華的衣衫,扯成條狀和沈岸華把歐陽建的背部裹了起來,可很快又有血殷了出來,染紅了沈岸華的白色衣衫。

看著白衫上大片大片刺眼的血跡,沈岸華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

顧懷裕問清楚他們這邊的情況之後怔楞:「難道追殺你的是睿王?」

沈岸華搖搖頭:「最開始我也以為是睿王,後來想想,覺得極有可能不是。」

顧懷裕想再問問,卻見沈岸華松了口氣一樣,閉上眼睛養神,明顯不想再說,也就沒有再問。

沈岸華閉著眼睛,心下情緒翻涌,幾年前和歐陽建相識的一幕幕在許久不肯想起的記憶里翻了出來,再加上今晚的舉動,沖擊他的心神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歐陽建小他三歲,那年他不過才十九歲。

五年前他剛認識歐陽建的時候,歐陽建就是一副浪盪不羈的風流少年模樣。一次在雲城詩會上見到他後驚為天人,死皮賴臉地要和他來往,怎么趕也趕不走。不是沒有遇到過傾慕者,可不顧他冷臉鍥而不舍地往上貼的卻只有這一個。要是別人怕是早就厭煩,其實那時也不是不厭煩,可是冷寂的久了,被人那樣對待,竟然覺出幾分冷寥的寂寞,最後竟然覺得,好像有這么個人能一直這樣陪著他,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他曾經一度考慮,要是歐陽建願意嫁入沈家,那他就娶他。

那時他幾乎就要心動了,可卻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見到歐陽建進了雲城最大的那家南風館。他隨後跟了進去,生平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看到的就是一直纏著自己說喜歡的少年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那里褻玩清秀可人的小倌!

那一刻他忘了從小教導的要保持沈家長孫傳家的風度,一氣之下上去就踹倒了一旁的凳子,眼睛發紅地看著歐陽建。

歐陽建卻只是怔楞了一下,放下了懷里抱著的小倌,問他:「你怎么來了?」

沈岸華想要質問他、斥責他,可忽然就想到,憑什么呢?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他憑什么發問?是啊,其實他們之間什么也不是。

以沈岸華的驕傲,從看到這一幕的那一眼開始,就知道他們之間再不可能回頭,怒而失態是他對這段感情最後的交待。

不顧周圍那些公子哥的哄笑嘲諷聲,漸漸只感覺心都冷卻下來,沈岸華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而歐陽建,並沒有追上去。

歐陽建是了解沈岸華的,他知道就算追上去了,說什么也沒用。更何況,他來南風館尋歡作樂本就是事實,哪怕這事實背後有迫不得已的隱情和苦衷,但那是沈岸華,沈家高貴的嫡長孫所不能理解的。

他們是不一樣的人。

一開始就是錯的。

後來在南風館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去。

在那之後歐陽建再也沒有去找過沈岸華,他生活得更為放浪形骸,日日笙歌起舞,飲酒作樂,就好像心里的信仰已經死去一樣。

那天沈岸華在香海雪庭上那番關於紈絝的評論之言被一個和沈岸華一起聽琴的朋友轉述,歐陽建苦笑。他果然是知道的。可又能怎么樣呢?

再之後沈岸華年及弱冠,被帝都征召前去做官。兩個人都以為從此分開不會再見,時間總是能遺忘一切。可歐陽建心里知道,心里那團叫做沈岸華的火焰從未熄滅過,而且隨著離開的時間越久就燃燒得越發灼烈。

他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