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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起來跑到淮城刑獄司門口扔菜葉和臭雞蛋來表示抗議。

這個案子和傅君華本是沒什么關系的,淮城的刑法斷案本不屬於他管理的范疇。但他多年來潛行鑽研大虞刑律,在比較兩個案子之後認為案件的判決並不妥當,便在刑獄司迫於壓力再次審判這個案子的時候,擔任女犯的訟師為女犯辯護,並寫下了那封極為出名的萬言書。

整封訴訟的觀點簡潔明了,卻入情入理。他認為,以律法來看,夫毆打致妻死是故意為之,夫毆打妻在其妻反抗之下致死卻並非故意,既然前者可以以傷害罪定罪,後者又怎能定以死罪?後者判決是否失之過重?

若有人在街上行凶,直接打死了行人,尚且還要以命換命,如何夫殺妻就可以不必償命?若是刑法一律按此,若有男子想要殺死一名女子,是否只要將她求娶回家就可任意打殺而不受重刑?反之,若是對方反抗反會受到死刑?若果真如此,嫁為人婦性命便可任人糟踐,那天下所有閨閣女兒誰人還敢出嫁?

萬言書中的最後一句原話最後更是流傳遍了整個大虞:「若是不幸未能得遇良人,又不能得大虞例律庇護,天下何人安敢出嫁?」

這紙萬言書合乎情理動人肺腑,據說當時圍觀百姓聞言無不紛紛落淚。

面對民情激憤,最後刑獄司不得不改了判決,原判的絞刑最終被改為流放。

傅君華也因此一案而名震大虞。

傅君華本就是形貌俊朗舉止從容的名人雅士,又受淮城城主的倚重,年過弱冠之年尚且沒有成親,在此案之後更是因為對女子的尊重愛護受到了淮城諸多姑娘的追捧,恨不能以身相許,只是沒想到如今他已年至而立卻還沒有成親。

在食畢送走了新結為友的張瑾書和心滿意足的徐成器之後,從張瑾書那里知道了傅君華竟然現在還沒有成親,顧懷裕忍不住有些稀奇:「以傅君華這樣的人才,即使沒有高門大戶的背景,肯定也少不了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做他良配,他竟然到了這個歲數也沒娶妻?」

顧懷裕心里暗搓搓地想,這樣大的歲數不娶媳婦兒,難道是身有隱疾?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顧懷裕就暗暗地唾了自己一口,想自己真是被徐成器那廝給帶壞了,想問題的腦子都和他一條路子了。

薛嘉看了顧懷裕半響,像是完全看透了顧懷裕的念頭,忍不住啞然失笑:「你想什么呢?古時就有高人隱士一生不娶,最後入深山隱居修行,並終老於此。傅公子品性高潔,想來是真正的君子高士,覺得獨身一人更為灑脫,所以才不願意迎娶家室,這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顧懷裕忙對著薛嘉笑了笑:「嘉兒說的是,天下這么大,世上多的是奇人怪事,這的確也沒什么奇怪的。我們不說他了,這幾天市面上已經有了從淮城運來的小金橘了,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今天我在外面買了兩筐回來。」

薛嘉心頭微暖,朝著顧懷裕露出淺淺一笑:「你倒是還記得。」

顧懷裕湊過去親昵地親了薛嘉的側臉一下,眼里浸著笑意:「我當然記得。」

這會兒下人遞過來水盆,顧懷裕把薛嘉的手拉過來浸到水盆的溫水里,耐心地用皂角把兩個人的手洗干凈,用毛巾給薛嘉細致地擦了擦手,之後又隨意地給自己手上抹了兩把,就拉著薛嘉坐到了小隔間矮桌的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