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1 / 2)

能制住他,這匹馬一旦失控,誰都拉不住後,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他不想看到的慘像。

想到這里,肖容斂微微地嘆了口氣,對著方麒佑淡淡道:「方麒佑,你聽過余桃的典故吧。」

「昔日彌子瑕有寵於衛君,因此當他把自己吃剩下的桃子拿去給靈公,靈公覺得這是彌子瑕愛他的表現,覺得很高興;可到後來彌子瑕色衰而愛弛,到了晚年靈公念及此事,想到的卻是,他怎么能把自己吃過的桃子給我吃?彌子瑕也因此而獲罪。」

「人的感情是這個世上最多變最捉摸不透的東西......」

還沒等肖容斂說下去,方麒佑就一把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肖容斂的腰身,手上的檀木梳子別在了肖容斂腰間,隨後又把腦袋擱在了肖容斂的肩上,聲音有些悶悶的:「別胡說八道。不管人的感情有多么多變,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有變更的那一天。你不是彌子瑕,我也不是靈公。我會一直這樣陪著你,到你七老八十的時候,還會在暖爐邊,拿著這把梳子給你梳頭發。」

肖容斂:「......」

我們說的是這個話題嗎?

肖容斂不是鐵石心腸,更何況他只是表面上看著對方麒佑淡淡的,並不是真的不把這個人放在心頭上。若真是如此,哪怕這匹野馬要脫韁,直接殺了便好,哪怕殺馬的過程再怎么艱難,他也用不著賠上他自己紆尊降貴地給這人做「馬轡」。若不是真的意動,他怎會以男兒之身雌伏於這人身下?

聽到方麒佑說,待他們七老八十,白發蒼蒼,垂垂老矣,這個人還會陪在他身邊,為他垂發梳頭,肖容斂莫名就覺得心里一哽,有些話也說不下去了。

肖容斂淡淡地嘆了口氣,哪怕明知道方麒佑不過是在轉移話題,也沒在繼續說下去,只是從案上又翻出一個人的詳細資料來,目光微微一頓。

文案上的名字他很熟悉。

傅君華。

肖容斂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陛下的意思,大抵過了這次秋闈,就要在上清宴上為寧熹殿下相看駙馬了。」

「別提這個。」方麒佑緊緊地抿著嘴唇,眉眼間隱隱帶著幾分肅殺。

一說起這個方麒佑心里就隱隱有火氣竄上來。當年他還沒有和肖容斂成親的時候,那時寧熹才不過九歲,虞承帝竟然就有想讓他的阿斂給寧熹做駙馬的意思了。哪怕那不過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的一時意動,可是這個想法到底還是被方麒佑給看出來了,這讓他後來每每想起這件事就覺得如鯁在喉。

他的阿斂天生就是這般的冷心冷清,看誰都淡淡的樣子。要是沒有他,要是他沒有搶先一步把人給拿下,要是等阿斂到了如今這個歲數還沒有娶妻,虞承帝怕是真的會把嫡長女嫁給他!而且阿斂想來也不會在乎娶的是誰,帝王下旨,他怎會拒絕?

一想到若不是他在阿斂的生命里出現得早,若不是他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肖容斂很有可能如今已經是別人的了,還會和別人肌膚相親誕育子嗣,方麒佑心里的那把邪火就降不下來。

肖容斂揉了揉眉心:「方麒佑。」

方麒佑眸光沉了沉,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在肖容斂的耳邊低低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若是我在那位置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不顧任何人的想法,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地信任你,絕不會讓你有成為彌子瑕的機會......」

他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方麒佑!」

肖容斂厲聲喝了他一聲,隨後整個人的肩頭都松了下來,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和額角,一貫冷靜鎮定的眉目到底沾染上些許悲哀:「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我們之間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