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顧添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尷尬地轉身就走,「我去請安。」
突然顧添就覺得心底沒由得發慌,步子越走越急。
顧知府和夫人早已經等候在了那里,臉上是他從沒見過的哀慟。
就丟了些錢財,不至於吧,顧添有些納悶。
「添兒,坐。
一等顧添進屋,顧夫人便屏退了所有仆人,眼睛里含著淚水,看著他欲言又止。
「母親,怎了?」顧添問。
「昨日府中失竊了,你可知道?」顧知府說,言語里倒是平靜,聽不出什幺。
顧添點點頭,「剛進門的時候聽顧福說了。」
「但是你可知道,家中丟得並不是什幺錢財,而是,」話說到這突然一頓,顧老爺隱忍著怒氣,胸脯喘了又喘,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顧添猛得抬頭,問:「是什幺?」
手「砰」得往那桌子上一拍,顧知府怒道:「是我顧家的臉面!」
「老爺……你……」顧夫人看了兩眼顧添,搖搖頭,「添兒他心里苦的。」
他心里苦,他的母親居然知道,全都知道了……
顧添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腦子哄得一聲炸了。
昨天他走後,有人匿名給他家去了書信。那書信上將顧添講得著實不堪,是個貪圖男人的下流坯子,在沉香閣上偷窺的是他,采花大盜也是他,就連他密室里的那些勾當都在書信上寫得清清楚楚。
顧老爺一開始不信,等他在顧添的房間發現那密室的門鎖,撬了進去,當他看見那鎖在匣子里的一張張春宮圖,還有緬鈴玉勢,氣得急火攻心差點沒暈過去。
而府里的丫頭又偏偏來報丟了衣物,就連貼身的里衫肚兜都丟了。顧老爺怕這事和自己兒子扯上什幺關系,只好謊稱昨夜里家中失了竊,一同丟了不少財物。
「你,果真是這樣?好男人,也干過那不要臉的事?」顧老爺像是不想相信似的又問了一邊,蒼老的面容神情凄凄。
「是。」顧添回得爽快,也不打算隱瞞什幺了。「孩兒不孝。」
「你你怎幺這樣不知羞恥!」
顧老爺氣急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得往地上一擲。
那茶杯像是炸開了花一樣,在他面前片片成殤。
顧添跪了下去,跪在了那碎片上。
「添兒」
地上的水漬已經隱隱地侵染上了血色,許是因為那茶杯的碎片刺進了骨肉里,顧添也不覺得疼,就那幺低著頭跪著。
「是的,這些都是我干得。」顧添說,平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