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要不要加點飲料？」

「不用，喝湯就好。」

「也對。」

顧嘉誠喚來服務員，又加了幾樣菜，將菜單重新遞了回去。

唐景瀟一直在看他。

果然如金貝貝所說，比起易北也毫不遜色。

那張有棱有角又略帶幾分書卷氣的臉，哪怕隔著蒸騰的霧氣，也顯得秀色可餐。

「還沒自我介紹，貴姓顧，名嘉誠，是李嘉誠的那個嘉誠。」

唐景瀟已經笑起來。

「唐景瀟，『芙蓉旌旗煙霧落，影動倒景搖瀟湘』的景瀟。」

她並非妄自尊大的賣弄學識，只因為小時候永遠有人將她的名字念成瀟景，長此以往，杜甫的這首《寄韓諫議》變成了她的常備詩句。

沒想到顧嘉誠很快就接上了她的思路，「美人娟娟隔秋水，濯足洞庭望八荒。倒是配得上唐小姐的才貌。」

唐景瀟的臉因為這樣的一句誇獎而忍不住的紅了。

一頓飯，賓主盡歡。

顧嘉誠是一個很棒的講述者，亦是一個配合的聽眾。

他從不過份誇耀自己的過往，可，從前的點滴都是絲絲入扣的融進了他的血脈，成了他舉手投足間的氣度。

唐景瀟聽他說起之前發生過的趣事時並不覺得勉強，而是好似能百分百的感同身受，跟著他一起不計形象的在火鍋前頭哈哈大笑。

她也破天荒的說了不少自己的事情，自學生時代雞零狗碎的日常到畢業之後獨自一人身在外地見過的奇遇，顧嘉誠都聽得認真，從不出言打斷，只笑著溫柔看她。

唐景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飄了。

相親場上征戰這么多年，她的閱歷再清楚不過的告訴她，顧嘉誠這樣的一個人，連對一個陌生人都能配合到了這種程度，涵養恐怕不是一星半點的好。

她並不奢望這一頓飯後兩人能有什么實質性的發展，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對自己而言，也是高攀不起的對象。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么無力。

能夠匹配她的男人，她看不上。

而好不容易萬里挑一的選出來一個她看得上的，她卻配不上。

兩個人邊吃邊談，這頓飯一直從中午店未上客吃到了下午店鋪休整打烊。

顧嘉誠好似這才反應過來午飯吃的太久，有些抱歉的在對面開口，「沒想到唐小姐是一個這么有趣的人，不小心耽誤了你太長時間。我去結賬。」

唐景瀟笑著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已經買過單了。今天還要謝謝顧先生百忙之中抽空過來見我。」

顧嘉誠聞言，眼里忽然涌入了些墨色，他整個人都褪下溫柔的外衣，現出些不容拒絕的霸道。

「這頓飯於情於理都應該我請。如果唐小姐堅持，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你不願意再赴我的下一次邀約？」

「這怎么會……」

唐景瀟訥訥。

她原本以為，她提前有自知之明的退場，至少能保證自己在被對方婉拒後而顯得不那么難堪。怎么聽顧嘉誠話里的意思，他還打算跟她見第二面？

「唐小姐不是拒絕我就好。」

顧嘉誠聽到她的回復後，整個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氣。

他眼睛里帶著些孩子氣的狡黠，「如果我現在轉錢給你，是不是顯得我太小家子氣了？冒昧問一句，唐小姐下周哪天方便，我想約你出來見面。」

唐景瀟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