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顧嘉誠對唐景瀟的了解,她這種被動又慢熱的性格,要在離開他兩周之後就另尋新歡而且受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不由緊張地開始回憶,在訂婚宴事件之前,他究竟跟唐景瀟無保護措施地做過多少次。
……不,根本不用想。
顧嘉誠的心臟幾乎快要跳出胸膛。
孩子是他的!只可能是他的!
他恨不能直接沖進廁所里把唐景瀟抱去醫院,又擔心自己的表現太過激動,迫使唐景瀟矢口否認這個事實。
顧嘉誠扶著牆壁的手指都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他現在真的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對唐景瀟做過的所有錯事。
他不僅不是一個稱職的男友,甚至,都算不上一個稱職的男人。
此時此刻的顧嘉誠只希望老天能夠再幫他一回。
他一定比從前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將他的過失都彌補回來。
他一定會對唐景瀟好,心里、眼里全都是她。
他會給她一個家,成為她的依靠,成為她的港灣,做她的一棵樹,也能隨她心情,變成路邊只為她而生的一株草。
廁所里吐夠了的唐景瀟只覺得庸醫害人。
她才停葯幾天?為什么現在突然感覺像是被重感冒纏身,頭暈目眩四肢乏力,鼻塞到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她虛弱地抽了一旁的手紙擦了擦手背,裸露在外的皮膚很快就被店里的冷風給吹得起了一層疙瘩。
是冷熱交替太快,她又染上了突發性感冒嗎?
唐景瀟強忍住哆嗦,重新洗了把臉,將臉上的冷水都擦干了自衛生間里出來,守在外頭的顧嘉誠下意識的用殷切的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唐景瀟被他盯得感覺自己身上都要被燒出一個洞來。
她的聲音依舊還沒恢復往日的活力,「……不好意思……我今天狀態不好,可能要先走。」
顧嘉誠遲疑自己要不要現在開口。
「我送你。」
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要陪在唐景瀟身邊。
「不了。」
唐景瀟禮貌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他會來接我。」
顧嘉誠再一次被唐景瀟話中的拒絕與疏離傷到了。
他怎么忘了,她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妄圖跟他競爭的男人。
顧嘉誠告訴自己要冷靜。
眼前是比從前更殘酷的一場硬仗。
過度緊張,可能只會遭受對方碾壓性的剿滅。
他紳士的回了自己不合時宜的目光,心下盤算究竟要用什么手段才能驗證自己的猜測。
他翻盤的機會微乎其微,但,一旦有一線生機,他就會傾盡全部力量去賭、去打拼勝局。
「那我們先坐回去休息一會兒,等你男朋友來了再走。」
「……好。」
唐景瀟遲疑了片刻,還是接受了顧嘉誠的提議。
顧嘉誠細心的吩咐服務生將桌上油膩的鐵板都拿走,去更遠一些的地方處理完食材再送過來。又體貼的給唐景瀟點了份滋補的粥。
十分鍾後,唐景瀟感激地捧了碗沿,冰涼的手指終於有了些許溫度。
她擺弄著瓷勺,努力吃下去幾口熬至入口即化的枸杞鴿子粥,雷佑胤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喂?你還好吧?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嗯……我在花店。」
唐景瀟心虛地撒了個謊。
雖然雷佑胤主動跟她提起過同意她跟顧嘉誠聊聊,但是絕對不包括樂見今天顧嘉誠的這種突然襲擊。
她接完電話,仿佛松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瓷勺,匆忙同顧嘉誠道別。
「我先回花店了。有緣再見。」
顧嘉誠聽出來她是在跟他永別。
不。他跟自己說。
不會是永別。
「再見。」
一定會再見的。
二十分鍾後,從牌桌上下來的雷佑胤再度把裹著大圍巾的唐景瀟給撿上了車。
他誇張的看一眼外頭炎熱的天氣,又看一眼唐景瀟的打扮,忍不住將車里的冷氣溫度調高了一些。
「很冷?」
「嗯……」
唐景瀟哪怕上了車也依舊有些哆嗦。
她靠著副駕駛座的頭枕,昏昏沉沉自己究竟應該去哪個醫院找個靠譜的醫生。
雷佑胤的臉已經悄悄的湊了過來,靠近她,莫名給了她一個吻。
「唔嗯?」
唐景瀟眼睛瞪圓了,察覺雷佑胤的舌頭正契而不舍的想要伸進來。